他之前所表现出来的优柔寡断皆是假的,为的便是考验这位嫡子,这些年在佛寺中是否真的修得一身佛性。
没想到真是如此。
到头来,还得需他来亲自动手处理干净。
沈家主心中失望归失望,但仍道:“虽然你没达到令我满意,但你毕竟是吾妻唯一的血脉,沈氏依旧是你的,没有人与你抢,至于以后你将沈氏糟践得如何模样,与我也无甚干系。
”
沈听肆长眉轻敛,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沈家主不欲与他再多说什么,命人推着离开。
可还没有走几步,他忽然捂着胸口大口呼吸,脸色瞬间如窒息般憋得黑红。
而一旁的下人却像是没有看见,依旧推着他继续往前走。
而青年浓睫低垂地立在身后,温润的眉眼如佛寺中受人尊敬的神佛,低声念着经文。
小岳听着经,看着地上尚未清理干净的血渍,不禁想到这些时日,先后从雁门传过来的信,神情微妙一变。
怜娘子胆子太大了,难怪郎君一刻也等不及,用这种不计后果的行为处理余下之事。
念完最后的超度经,沈听肆睁开眼,望着前方的眼底黑如沉墨,脸上半分笑意都没有。
可以回去了。
第47章荼蘼的艳
沈听肆离开丹阳二十多日了,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谢观怜也不知他究竟是否要
回来。
谢观怜每日会在清晨用完膳去训诫堂听经,听完经文又去书阁看小半日的书,然后下午再去后山的竹林小舍中喂小兔子,最后天黑前再回明德园。
日子平淡得如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
入春后春雨下了好一阵子,后山的竹林中一夜之间冒出许多笋尖,似乎连叶子也变得更绿了。
又是一夜的噩梦。
不过幸而有了替代,这一夜还算安稳。
谢观怜从噩梦中醒来时天还没亮,寺内晨钟没有被敲响。
当她看见不远处背对自己的年轻僧人,微微一怔。
但待年轻僧人转过身,他那俊秀的脸庞又将她的思绪拉回。
她还以为是沈听肆回来了。
“观怜,你醒了。
”沈月白端着铜盆放在她的身边,目光从她微乱的衣襟划过。
女人初初醒来像是劳累一夜,眸中的神采是散开的,眼尾沾着湿润和迷茫,颊边透赤,尤其是身上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