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和预想不同,沈家主不禁收起眼底苦涩,不解地看着他既然愿意,方才为何会说出那种话?
温柔的青年将老者眼中的情绪尽收眼底,轻声问:“只要身份足够,我都可以娶对吗?”
沈家主颔首:“自然,沈氏的正夫人必须得身份尊贵。
”
说罢,沈家主顿了顿,忽而试探问:“肆儿可是有人选了?”
青年笑而不言,外面的黄昏洒在窗边,似翻涌的金色浪涌。
难以琢磨的夕阳光,虚无缥缈的从指尖流逝。
沈家主今日在外面已经待了许久,大夫不让他出来受寒,所以不一会儿便被人从里面推出来。
平日照顾家主的下人进来时,隐约察觉佛室内的气氛诡异,心中忍不住打颤。
下人去推家主,还听见家主语气古怪地说了一句‘都可’,然后便闭上双眸,满脸的疲倦。
而跪坐在蒲垫上的长公子灰白的僧袍如堆雪逶迤,清隽的面容带笑,朝着家主斯文颔首,轻声道:“多谢……父亲。
”
这是郎君从迦南寺回来后第一次唤家主‘父亲’,而家主面上却没有半分喜悦,眉头紧蹙地挥手。
“回房。
”
下人敛下心思,恭敬的将家主推出去。
偌大的佛室中恢复阒寂,连一幅画、一张席簟都透着空寂的冰冷,貌若慈悲佛子的青年融入其中丝毫没有差别。
最后的一抹艳丽的余晖被彻底吞噬得看不见。
沈听肆站起身,灰白僧袍垂落脚踝,拾步朝着门外走去。
小岳还守在外面。
听见开门声,小岳转身。
“人找到了吗?”沈听肆温柔地注视小岳,目光如三月的春风,带着暖意的寒。
沈家主说人已经死了,但他是不信的。
因为从很久之前,他便留意着沈氏的这位主母。
小岳背脊发寒,垂首道:“回郎君,人已经找到了,确实没有死,被家主关进暗牢了。
”
在家主传召郎君回来之前,府上的那位夫人也在病重中,而刚好也在公子动身回来秦河时,那位夫人便没有抗住一病不起。
家主只将夫人的死告知给了宫里,一直没有发丧。
可谁知,这位主母并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