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年指尖轻拈佛珠,长腿盘坐,面如冠玉,周身透出温泽世人的清雅。
小和尚将谢观怜带进来便退了出去。
谢观怜局促地屈身跪坐在蒲垫上,双手搭于膝上,姿势乖巧地垂着头。
空余法师掀开浑浊的眼眸,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女郎身上,面上露出回忆往事的空。
他与岩王自幼一起长大,只是后来他坠入空门,而岩王却选择争夺王位,最后不仅败了,连唯一的子嗣也被人偷盗走,至今才有消息。
空余想到岩王弥留之际,口中还神志不清地念叨尚未见过的孩子,看向谢观怜的眼神越发柔和。
“孩子过来些。
”他开口传唤。
听闻法师如此慈祥的传唤,谢观怜讶然地抬起头。
老法师神情悲悯,空寂的眸中似有因情绪波动出的水光。
而他身边的青年也侧首,眉眼含柔地望着她,两道如出一辙的视线落在身上很是古怪。
虽然不解其意,谢观怜还是起身,上前跪坐在空余法师的面前。
空余凝着她的脸,企图从中找故人的影子,问道:“谢檀越今年多大了?”
谢观怜如实道:“年方二十。
”
空余捻指算,颔首道:“是也,你不知道自己年岁,理应该按照谢氏赐予的。
”
什么她不知?
谢观怜
听得云里雾里,启唇正欲问,空余缓缓开口将她打断。
“孩子,可否唤我一句叔伯吗?”
叔……叔伯?
谢观怜怔愣,下意识看向一旁事不关己,唇边噙笑的青年。
空余法师让她这般叫,难道是因为他真的坦白了,甚至空余法师还同意了。
但是……如何就能同意呢?
谢观怜心中微弱的情意霎如遇上了苍茫的大雪,被覆在皑皑白雪下,称呼压在喉咙如何都出不来,脑中此时一片空白。
空余见眼前的女郎露出复杂之色,心中顿感失落,面上仍笑道:“抱歉,只是檀越有几分故人之女的相貌,僧无意冒犯。
”
原是如此。
谢观怜闻言松口气,面上重新拾笑,双手合十道:“无碍,能有几分像法师的故人,是怜娘的福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