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心惊。
”
月娘没嫁给陈王之前,曾参加过秦河每年一度的春日宴,道是赏花赏景,实际却是为王公贵族专设的相亲宴。
而当时张氏又是君主亲手提拔的,这种事自然少不得张正知。
少年身材高挑出色,又生了张俊美的皮相,自然而然成了春日宴中引人瞩目之人,不少尚未及笄的少女想要与他结交。
可他却连正眼都不瞧一眼,甚至轻慢地嗤笑,将那些靠近的女子从头批到尾。
那次的春日宴不少贵女都是掩面哭着离去的。
月娘想到张正知与谢观怜相识,便忍不住提醒她:“张正知不是个好人,当时春日宴还有姑娘被他训得跳河,他却只双手抱臂,冷冷地瞧着,等那女子被救回来,他还不放过人,开口就嘲她装模作样演一出,还没死成。
”
这张嘴……
真是张正知吗?
说的那些话就跟淬毒似的,谢观怜闻言不禁怀疑,张正知喝茶会不会被自己的嘴毒死。
想到少年用那张漂亮无害的脸,说出的话全是轻慢的讥诮,她便觉得很有违和感。
月娘见她似有些不信,抬着微红的眼望着她,“怜娘不信我吗?”
好似她若是不信,她下一刻便要哭出来了。
谢观怜怕她下一刻哭出来,忙摇头:“不是,自是信你的。
”
月娘破涕为笑,执着帕子擦拭眼角,似忽想起什么眼中笑意黯淡,说:“对了,怜娘,过些时日我可能就要回去了。
”
“回去?”谢观怜眼尾轻扬。
月娘轻叹:“嗯,府上来信,夫君病情已有好转,现在已经能识得人了,所以传召我回府。
”
谁都知晓陈王幼时落水后生了一场大病,还将脑子烧坏了,醒来后谁也不认识,整日都疯疯癫癫的,连娶月娘,也是皇后见他至今都没有贵女愿嫁,所以赐婚的。
但大婚没过几日陈王便病情加重,疯癫之下杀了人,月娘这才自请来迦南寺为陈王祈福。
如今君主身体日渐不行,四方各地的侯君隐约开始招兵秣马,陈王却莫名病情好转。
谢观怜都忍不住疑心,这陈王之前是装的。
朝廷之事与她这等平民百姓无关,所以她也并无深究其中缘由之意。
月娘对她很不舍,想要将她也一起带走,又问:“怜娘要不要你随我一起去秦河?”
谢观怜莞尔,摇头:“日后有机会再来,我这些年恐怕不能出迦南寺。
”
月娘面露遗憾,想到要分离,眼眶渐渐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