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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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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与风缠绵的鹅毛大雪轻飘飘地落于水池中,业已随着夜深渐凝结成了霜冰。

     他从外面回到逐茔院,并未前往寝居换衣,而是去了平素参禅打坐的檀香小室。

     无人的檀室内空寂冷寒,竹簟上设香炉。

     沈听肆屈身跪坐,灰白的袍摆随之逶迤至簟席上。

     点烛、焚香。

     一炉缭绕生烟,屋内终于有了些许活人的暖意。

     他抬起头,目光落至窗牗外的浓浓夜色中,突兀地想起前不久从河里捞出的那具尸体。

     朗明高便是偷盗谢观怜那些衣物之人。

     那日他吩咐小岳将昏迷的朗明高送下山,是知晓此人醒来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发现了,而有贼心没贼胆之人,定然会去顺着那被人提前选好的‘捷径’去找‘情人’相助。

     可朗明高不知的是,自己一直以为‘情人’的品性天真无害,即使刚相识没多久也一定会相帮,不会想到自己一步步走向深渊,反被囚困,被折磨。

     世上没有天大的好事落在身上的,除非有利可图。

     想至此处,坐姿端方守礼的青年遗憾地敛下乌睫,长眉高鼻在温情的烛火下洇出几分冷感的漠然。

     所以朗明高是被谁残忍地割破了嘴,再无情地抛尸在河里,刻意赶在河中的冰尚未凝结,让尸体浮起来暴露在众人眼中,他是知情的,不过并未打算去管。

     只是他想起那位用直白目光打量他的那位大理寺少卿,今夜看了谢观怜许多眼。

     手中的抻杆‘啪嗒’一声,不经意被失控的力道折断成两截。

     抻杆断了。

     沈听肆眨去眸中涣散的神色,低眸凝望着捏得泛白的指尖。

     同出自雁门,又都有分寸,不当着众人的面交谈,让别人知晓两人相识。

     把持得如同不能宣之于口的,暧昧的……情人。

     一旦有了此种想法盘旋在他的脑中,再想要摒弃便不成了。

     那些念头如同甩不掉的狗,接二连三地浮起一个又一个。

     甚至闲暇之余,他从杂乱的念头中顺着细枝末节,无端得出古怪的结论。

     朗明高早该死,而杀他那人千万不该的是在寺中杀了人,还非得将尸体刨出来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随便找个地方埋了、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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