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沈听肆见小岳怔愣在原地,平淡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小岳背脊登时发寒,急忙反应过来应了声‘是’,转身去追谢观怜。
“怜娘子,郎君让我送你下山。
”
清雅的小院中没了人霎时变得阒寂。
沈听肆望着两人一前一后行至竹木桥上的身影,平缓地收回视线,抬手抚过喉结,然后转身行回了室内。
碍于身份,小岳只将她送至山下。
谢观怜对小岳道谢,他急忙摆手,挠着后脑笑说:“怜娘子不必多谢,都是我们郎君吩咐的。
”
说来小岳还是第一次遇见郎君让他去送人,以前都是去送人去死,要不便是敛尸,所以他不由得连看她的目光都有所不同了。
谢观怜对他抿唇柔笑,与小岳分开后便直径回了禅院。
谢观怜回了明德园,路过月娘的院前上前敲门。
隔了好半晌,里面才探出小雪的脸。
谢观怜对她友善地抿唇笑:“月娘可还好?”
小雪见是她,行礼道:“娘子刚喝完药,此刻正在屋内小憩,身子已然大好。
”
听闻月娘无大碍,谢观怜也放了心,见月娘在屋内休息不好进去打搅,又与小雪说了一两句话,遂转身离去。
……
窗外下了很大的雪,房中隐约的烛火如一只颓美的蝶,蒲扇微弱的翅膀,不用支起窗牗也能感受到外面的雪,铺满了刚融化不久的屋檐与院子。
好不容易暖和了几天,明德园外的小河里冰都融了。
这场雪下过后,只怕是第二日起来,外面又要结厚厚的冰了。
小雾刚从外面回来,说着从外面打听的事,“娘子,我刚去问了,白日在冰嬉的那个白面男人叫朗明高,是因为后寺要盖一座千佛塔,暂时来帮佣的工人,已经在迦南寺中住了莫约有三个月了。
”
“听说脸皮子长得还行,时常去梅林与北苑,不少夫人都与他相处甚好。
”
小雾将消息都说与她,补了一句:“奴婢觉着这个人似乎有些不干净,与他住一起的工人还说他以前在老家总爱与失了丈夫的人厮混,连年龄都不管,简直生冷不忌。
”
谢观怜敛目沉思。
朗明高是三个月前来的?
这倒是让她忽然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