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打情骂俏的拳头捶在了硬石上,硌得她牙酸,想咬他。
落在身上的幽怨眼神过于明显,哪怕沈听肆不抬眼皮去看,也知道此刻她眼中的怨怼。
但那又与他有何关系,其实他刚折身回来,并不是打算亲自给她上药的,只是觉得她一脸得意的将脸伸来颇有些意趣。
自以为是拿捏了人性,却不知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他目光落在白雪柔肌上刺目的红痕,仔细地拂过,心中却有一丝不正常的欢愉划过。
若是她哪日发现一直勾引的人,温柔慈悲的皮囊下其实是血腥的恶鬼相,她这张美丽的脸庞露出的神色,一定很有趣。
谢观怜仰着小脸,目光没有移开过他,所以清晰地看见他薄唇若有若无地翘起。
看似依旧温雅如常,她却觉得此刻的他多了几分勾人的妖冶。
他在勾引她?
谢观怜忍不住疑心自己是太贪念他这张皮相,迟迟又因为得不到,而产生了幻觉。
其实自从上次她贸然亲过他喉结后,他便次次避她如蛇蝎。
莫说抱他,甚至连靠近些,他都会不经意移开,然后用那双温情眼冷淡地望着她。
那眼神就似在对她说,若再有下次,她可能连这间院门都进不来。
所以这几日她才生出了气馁,拿捏着小脾性没有上山来寻他。
可刚在北苑时,暄娘提及了沈府,还说刚认回来的沈郎君出家了都还要俗娶妻,所以转念一想,那点气馁好似又散了。
沈听肆这样的人,越是放任,他只会越发冷静,故而她才又上山来寻他,只是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
谢观怜一眼不错地盯着眼前,跪坐端方典雅的青年,半阖眼眸时有几分天生的悲悯,像是没有意识慾望的白玉塑身的雕像。
她的心蓦然如蚁虫啃咬,酥痒得想要伸手将他推倒。
不过她仍旧还维持着一丝理智,将慾望掩藏在眼底,瞧他的眼神纯粹无辜。
沈听肆将她脸上的伤口很快处理完,打算余下让她自己弄,刚将纱布放下,还没来得及开口肩上倏然搭上白软的柔荑。
近乎是一瞬间,他便被推歪了身。
好硬,天生的上位者,对谁都弯不下腰。
谢观怜没想到如此出其不意,都没有将他推倒,心中划过暗恼,就着如此姿势将身子倚在他冷硬的怀里。
侧身倚在窗边的青年略显冷淡,垂下眼与她对视:“檀越?
谢观怜看他的眼眶瞬间盈满泪雾,手足无措地说着:“悟因……怎么办,好像蛊发作了,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