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鼻。
沈听肆怀中抱着经书,刚从小佛堂出来,步伐稳健地走在石子路上。
当他行至拐角处,有人一头扎进胸膛,怀中的经书凌乱散落于地上。
他平静地垂下眸,先看见女子松软的云鬓,随后闻见淡淡的血腥。
谢观怜神色仓皇失措地抬头,蓦然撞进一双漆黑平静的眼中。
很深,像是幽潭里伸出一双腐肉烂骨的手,拽着她往里万劫不复的深渊坠。
“悟因……”她攥住他的衣襟,眼眶洇出水汽,身子后怕地颤栗。
沈听肆垂眸看着她手上的匕首,不知是谁的血,现在已经弄脏了灰白的衣襟。
他平淡地抽出手,欲将女人从怀中拉开。
谢观怜察觉他的意图,发颤的柔软娇躯贴得更紧了,“悟因救救我,有人追我……”
她越缠越紧,扬起的瘦骨脸上全是惧意。
沈听肆弃与陷入的慌乱中的女人纠缠,循声掀眸,随意睨了眼空无一人的前方,淡声安慰:“他没有追来,可放开了。
”
听他说人没有追来,谢观怜下意识转头看向身后。
那扇半圆石门内果真无人追来。
或许是因为看见有人,所以那个男人不敢再追来。
谢观怜转过头,眼眶的泪猝不及防划过脸颊,恰好砸落在他的手背上。
温凉的泪珠子晕开湿润的痕渍,在那块肌肤留下难言的痒意。
他的手微不可查地颤了瞬,继而自然地垂下,掩在袖中:“无人追来,檀越可以放开了。
”
谢观怜白着脸从他怀里退出,正欲对他道谢,谁知没了支撑后双膝蓦然一软,眼看便要跌落在地上,幸而被人一臂揽住了肩膀。
沈听肆揽住她发烫的身子,脸上露出一丝古怪。
他没想要抱她。
谢观怜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身上,脸颊发烫,呼吸凌乱,没有留意他破格抱住自己的行为。
“抱歉,我、我没有力气了。
”她小喘着道。
那男人应是有备而来的,蒙她的那张帕子上不仅有迷药,似乎还有别的。
好在她闭息及时,所以吸入得不多,药效现在才开始在体内发散。
尤其现在她闻见了沈听肆身上那好闻的檀香,眼底沁出微烫的水色,喉咙泛渴。
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