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华漪和玉坠儿对视一眼,默默颔首让玉坠儿退下。
杨七宝提着灯引甄华漪去蓬莱台,长长的宫道上只能听见两人的脚步声。
她一路上没有碰见半个人,心中愈发不安,好在这条路很快就走到了头,甄华漪仰头看见漆黑一片的蓬莱台。
奇怪,为何不点灯?
甄华漪还没有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杨七宝便抬起手示意她进去,甄华漪便将顾虑压下,一步步走上台阶。
杨七宝将甄华漪带入寝殿中,而后躬身退了下去,屋内依旧没有点起灯,甄华漪莫名有些不安。
甄华漪先是安静地站着,等了好一会儿,她才察觉到殿内并无旁人。
她本是打算拘谨守礼地等着,直到皇帝回来,但是站立了一会儿,她觉觉得身上一阵寒一阵热,手脚也开始发软。
莫非是真的发烧了?
甄华漪不再勉强自己,她扶着凭几,在月牙凳上坐了下来。
她歪在月牙凳上,披帛散了一地,乌发也乱蓬蓬的,简直是没个正形,她却并不知晓自己这般模样,只是觉得这屋里自越来越热了。
炭火烧得太足了。
她想着,晕晕乎乎抬起头来,却寻不到烧着炭火的熏笼。
她看见桌上摆着一壶茶水,便摇摇晃晃走了过去,她坐到了桌旁,几乎是如同一滩软泥般伏在了桌面上。
她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手上没有力气,端起时手腕一软,就要泼洒出来时,一只大手托起了她的手。
那人站着,她只到他的腰下,需要仰起头才能看他,然而屋子里太黑,她只能看出一个依稀的轮廓。
他反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明明是在帮她,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强迫意味,他垂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手慢条斯理地抚弄她的乌发,一手将冷硬的瓷盏递到她的唇边。
甄华漪一时怔怔。
他道:“张嘴。
”
甄华漪随着他抚弄的动作头顶发麻,她红软着眼梢,依依张了唇。
温热的茶水从喉管中灌了进去,甄华漪感到更热了。
她本以为这是一壶放冷的茶水。
粗粝的手指抵住她的下颚,甄华漪不想再喝,口中却灌满了茶水,她只得呜呜地两声,从手指之间挣脱出来。
“不喝了。
”她咳嗽了一会儿,可怜兮兮说道。
她察觉到他似乎仔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