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点头,太监打开匣子,从中拿出了一副画,太后兴致索然。
太监展开那幅画,画的是园林景色,瞧不出什么新意,她唤宫女前去收好,那太监又说道:“殿下为太后娘娘在城北建了园子,请太后娘娘赐名。
”
太后这下终于面露惊讶,她听说过李重焌的园子,五年未归,他却在长安大兴土木,建了有两三年之久,太后心中暗觉李重焌不懂规矩,行事奢靡僭越。
这园子却是李重焌为她准备的,花费数年之久……
太后心下稍感宽慰,她抬眼去看李重焌,见他微有醉态,面对舅舅贺兰恕时,亲昵得很。
太后看着李重焌略有动容,李重焌不似李元璟,不曾在她身边长大,她仿佛陡然间就发现他长成了大人,原以为母子亲缘淡薄,不曾想他还念着自己这个母亲。
太后道:“‘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
’我儿有心了,就……赐名‘萱思园’。
”
太后看向李重焌,在他对面,贺兰妙法羞涩站在父亲身旁,佳儿佳妇,甚是相配。
太后低声吩咐宫女,恍若叹息:“叫灵台郎再等一刻钟。
”
席上人心思各异,甄华漪全然不知,只感到煎淹难熬透不过气来,她以为是自己饮了太多的酒。
鼓乐声停的时候,甄华漪抬头看向场中,见到李重焌为太后献礼,心中也是一样的惊讶。
李重焌在外打仗的时候还一心念着给太后修园子,倒是孝顺得很。
她和众人一样去看李重焌,却见到李重焌端端正正地站着,和平日落拓散漫的样子大相径庭。
甄华漪眼前有些昏花,她费力眯了眼睛去看,看清楚了李重焌对面站着的羞涩少女。
贺兰妙法举起酒盏,向李重焌敬酒,她落落大方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涩,一举一动都是世家闺秀的风采。
李重焌带着笑回敬了她。
甄华漪看仔细了,用力眨了眨眼,摇摇晃晃着脑袋,感到头有些昏,胸口也有着闷。
她闭着眼缓了一会儿,再睁眼时,却找不到李重焌的踪迹。
她左右张望,看见殿门口太监引着一个官员走了进来,传道:“司天台灵台郎有祥瑞禀圣上、太后、太皇太后”
灵台郎昂首跨步走进来,道:“臣夜观天象,见红白气自贺兰府出,又闻诏选晋王妃事宜,臣不敢私瞒天意,特来禀告。
”
甄华漪呆愣愣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变戏法一般唱完了这出戏,灵台郎刚奏了祥瑞,太后立刻唤宫女捧来了玉如意,让贺兰妙法跪下领了。
在场之人都喜笑颜开,太后和罕见地露出了笑容。
唯独这桩婚事的另一个关键之人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