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棋和闹蛾的来往缓和了一下关系,因为学堂那件事,甄华漪见了他还是不太自在。
她慢吞吞地走进殿内,太皇太后向她招手:“快过来,正说你呢,二郎,你说是画白衣观音还是鱼篮观音?前几次可惜你不在,宝林打扮起来真真一个云端里观世音。
”
甄华漪含羞低头,听见李重焌笑道:“祖母,观音大士法相庄严、脱凡绝俗,宝林这般的……孙儿不觉得能扮好。
”
甄华漪手指倏然收紧,一时间分辨不出李重焌究竟是有口无心的玩笑还是在奚落她。
太皇太后瞪他一眼,拍拍甄华漪的手:“别听二郎胡说。
”
太皇太后知道自家孙子的倔脾气,想来让他给甄华漪作画,他是不情不愿的,太皇太后索性不再问他,而是看向甄华漪问道:“宝林,你说扮哪个?”
甄华漪看了一眼嬷嬷捧着的两套衣裳,她更喜欢白色的那套,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她穿白的时候,冷若冰霜艳如桃李,很是好看。
但是听李重焌的话语,他觉得她不够绝尘高雅。
甄华漪承认,论端庄风雅,她是比不上与李重焌议亲的贺兰妙法。
甄华漪道:“鱼篮观音,农妇打扮倒是有趣。
”
哪知兴趣缺缺的李重焌陡然开了口:“白衣。
”
甄华漪和太皇太后俱是一愣,太皇太后马上笑道:“好,那就白衣。
快,给宝林打扮上,把二郎的笔墨纸砚端来。
”
她话音刚落,李重焌却已经站起了身,道:“孙儿还有一桩事要办,今日画不成了,祖母见谅。
”
听李重焌说有正事,太皇太后自然不会留他,只叮嘱他莫要忘了观音像的事。
往后有好几天,李重焌常常过来给太皇太后请安,甄华漪也时不时能碰上他,可每次太皇太后开口要他作画,他总是搪塞推脱了过去。
又一次李重焌来万寿殿请安,没坐一会儿,他起身告退,甄华漪坐在太皇太后身侧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