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霜下了马车,林远晖朝她走近,温声道:“江既白?的生母杀了三十?余人的事情在朝中掀起了轩然大?波,陛下虽未明言,但从我父亲和?林太傅的态度来看,此次他们应会保下江既白?。
”
林远晖意有所指道:“朝廷律法也已有三朝不曾动过了,此案是个契机。
”
沈晗霜没有与林远晖说江既白?的事,只蹙着眉问?他:“你身上的伤势如何了?”
爷爷的信里没有说林远晖受了怎样的重罚,但沈晗霜知道,无?论是家法还是军法,林伯父都是简单直接的杖责。
比之以往,林远晖此时的脸色苍白?了许多?,明显还未伤愈。
林远晖摇了摇头,宽慰她:“已无?大?碍了,你放心。
”
沈晗霜没说信与不信,只道:“过会儿再让大?夫看看。
”
“好。
”林远晖应下。
“为何要调来洛阳军营?”沈晗霜又问?。
还不顾他自己有伤在身,长途奔波。
沈晗霜抬眸看向林远晖时察觉到,自那日林远晖将那封信递给她时开?始,林远晖看向她的眼神便与以往不同了。
沈晗霜在心底轻叹了一声,问?道:“我给你寄了信,没有收到吗?”
林远晖自然看见了沈晗霜说她对他并无?男女之情,还劝他不要以前途做赌的那封信,却毫无?破绽地说:“许是我先一步启程,错过了你的信。
”
“你在信上说了什么?”
沈晗霜顿了顿,还是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进府吧。
”
林远晖点了点头,跟着沈晗霜走进了明府的大?门。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沈晗霜带着林远晖往正堂走去,而不是他曾在明府住过的那个院子。
而正堂,是待客之地。
林远晖的眸色不自觉黯淡了几分。
在正堂落座后,待侍女上了茶退下,沈晗霜才重新问?道:“你应该留在长安的,为何要调来洛阳?”
林远晖神色自然道:“在父兄身边,我虽一直是人人都敬三分的林小将军,却少了些应有的磨砺,也该离开?他们独自历练了。
”
“九月,皇后娘娘会与命妇们来洛阳祈福。
洛阳军营有护卫之责,父亲命我提前来做准备,也是想让我逐渐开?始独挑大?梁。
”
到时太子和?二皇子应会与皇后一起参与秋祈。
说起来,先帝驾崩已有一段时日了,但陛下的登基大?典迟迟没有举行。
钦天监观了天象,称八月十?九是最为合适的日子。
少有人记得,那其实是当年?陛下与发妻端静皇后成婚的日子。
林远晖也是经?母亲提醒,才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