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上来?找二娘的年轻男子,却毫无病色,身高颀长,容貌俊朗,虽并不骄矜拿架子,但举手?投足间?自有种?不凡的气度。
二娘似未想到那人会来?,怔了片刻后方将人当客人迎入庄中沏茶招待。
主客用茶时,二娘与那名自称姓萧的公?子也不说话,一个慢慢地抿着?茶,另一个也是,明明他们之间?应十分熟稔,却又都很?拘束的模样。
柳大娘思量片刻,想二娘这怕是近情情怯了。
既将二娘当妹子,她这当姐姐的自然要为她把把关,柳大娘就先说笑了几句,打破了过于安静的气氛,而后将话题引到这位萧公?子身上,打探他的为人家境等等。
柳大娘为人直爽,也不同那萧公?子弯弯绕绕太多,说些京城米贵的话后,就询问萧公?子在京中如何生计,她可不想二娘跟着?人吃苦。
“每日里……写字为生……”
听萧公?子慢吞吞地答了这一句后,柳大娘想这人是做文书的不成,又问他在京中有宅院几间?。
见萧公?子沉默着?似是不知该如何回?答的神色,柳大娘想难道他在京中租房居住。
又想男子这般年纪,大多都已?有了家室,这人会否也早就娶妻纳妾,是否因此二娘才拖延着?未嫁?
若这什么萧公?子早有妻妾,却还哄拖着?二娘,耽误二娘的大好年华,那可真?该死了。
柳大娘想得心中一沉,径就问他可有妻妾。
“……曾有妾室,但都遣走?,妥善安置了……妻子……”萧公?子欲言又止,似是抬眸悄看了对面的二娘一眼,“妻子……走?了……”
柳大娘因自比二娘的娘家人,在询问萧公?子这些事时,都带着?强势意味,这时陡然听愣住了,脱口就问道:“走??什么意思,跑了?跟人跑了?”
未得到萧公?子回?答,就忽听二娘轻轻笑了一声。
二娘手?捧着?茶杯,低眸莞尔时,萧公?子神色间?的窘迫也渐渐地退去了,微笑地看着?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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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生计像是挣不了大钱、也没几间?屋舍、还曾有过妻妾,但二娘喜欢,就都罢了,毕竟这人生得好皮囊、举止有风度、谈吐也得体?,做起丈夫来?应也赏心悦目,到时让他赘入惜春时花庄就是了。
柳大娘因体?贴着?二娘的心意,不再有几分咄咄逼人地追问萧公?子家世,而是笑提起在他病中时二娘常抱花去看望他的事,叫他不要忘了二娘的心意。
也不知是哪句话说错了,原正笑着?的二人面上笑意忽就渐渐淡去了,气氛似无形中重了几分,仿佛空气里凝结着?雨珠。
此后九、十月的时间?里,这位萧公?子开始常来?,来?就到花田中去寻二娘,帮着?二娘做事,二娘也并不逐客,会请萧公?子用一盏茶,甚至,偶尔留一顿饭。
在柳大娘看来?,这二人明显是对彼此都有情的,可不知为何就这么一日日地耗着?,并不挑明,并不趁着?大好年华结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