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呈砚知道言初装睡，不过他没说什么，洗漱之后在言初身边躺下，没有任何试探，理所应当地从身后抱住了对方。
装睡的人睫毛颤了颤，思考着要怎么做，才能不着痕迹地离宋呈砚远一点。
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言初的神情介于生气和放松之间。
宋呈砚很容易就猜到他此时的心路历程，小流氓明明喜欢呆在他身边，却总口是心非遮掩对他的依恋。
以前宋呈砚以为言初对自己的依恋是长久以往的习惯，长大后需要自己的空间，所以清醒的时候会远离自己。
直到他听到了《放纵》。
“十岁那年，我把得到的第一笔资金投到房地产行业，一年后赚回了一套房的钱。
”
宋呈砚像是自言自语。
“然后是一个小区，一所学校，一座庄园……十六岁分化之后，我开了第一家公司。
”
言初不明白宋呈砚干嘛忽然跟他说这些。
炫富？
可念书的时候言初就知道宋呈砚很有商业头脑，别人都是富二代，宋呈砚是凭自己的本事让父母成了富一代。
“当时我很天真的认为，只要我足够优秀，就能掌控一切。
”宋呈砚手臂紧了紧，“所以后来才会想到挖掉腺体。
”
言初：？？？
话题跳跃是不是有点快？
他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宋呈砚：“你听听这些话有逻辑吗？”
宋呈砚的目光很柔和。
言初在他的视线中，找到了刚才那番话中，缺失的逻辑。
于是，他的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感觉宋呈砚的拥抱是春天的风，不知不觉就将世界变了个样。
长久的沉默后，言初小声嘀咕：“才十岁，你也太早熟了。
”
“对，所以我等你长大，等得很辛苦。
”
言初“轰”一下红成番茄。
“等了那么久的人忽然不要我了，我世界都崩塌了，但是又不甘心，于是想到剜掉腺体后，是不是就还有希望。
”
言初喉头哽了哽，眼眶红了。
他以为，那时候只有自己在苦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