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巡将衮冕放在平头案上,拉住了云楚的手,道:“藏起来做甚,坐孤旁边就好。
”
外头脚步声沉稳,云楚心中没由来生起一股兴奋来。
一道高大的身影走进殿中,若是不说,云楚是半点看不出这人已然年过四十,宽肩窄腰,俊美无俦,只是眉目极冷,眼底隐隐发青,整个人透着股说不出的沉闷来。
兴许是云楚的目光太过直接,明淮站定同赫巡行礼过来,一眼就看向了云楚。
男人的目光机具压迫感,在云楚那张脸上停了半晌。
云楚也不害怕,她扬起笑容,笑的眉眼弯弯,然后对着明淮甜甜的无声打了个招呼。
明淮紧绷的唇角松了松,移开了目光。
明淮与赫巡说的东西云楚听不懂,也不太想听,她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明淮。
这样直白的注视加人想忽视都难。
原本她就生了一张与阮枝相似的脸,使得明淮见她第一眼就多看了几眼,可她笑起来的时候却与阮枝毫不相同。
她的笑生机盎然,而阮枝却永远是应和与嘲讽。
是他把阮枝变成了这副模样,磋磨近二十年,不止是阮枝,他也觉得疲惫了。
年少时的偏执与蛮横使得他看见一朵花,就想把花折下珍藏,可在之后的匆匆岁月里,花朵并未向他吐露芬芳,而是让他在一日又一日的看着花枯萎。
思及阮枝总是念叨的女儿,明誉习惯性的去关注云楚的身世。
他随口问道:“敢问殿下,您身边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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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巡看了云楚一眼,正欲开口,云楚就先一步道:“大人,我叫云楚哦,”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是殿下从湫山带回来的。
”
她只字未提救命恩人的事,赫巡也当是她不想说故而没有多做解释,只道:“明大人有什么事吗?”
明淮收回目光,随口解释道:“只是觉得姑娘同臣一个故人的相貌有几分相似,多嘴问一问。
”
云楚眨了眨眼睛,道:“大人所说是明夫人吗?我见过明夫人哦。
”
明淮倏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