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见他穿了十年的绿。
袁固面色微赧,他这官如何来的,陈令安不会不知。
他在她对面坐下,忍不住盯着她瞧,陈令安轻咳一声,他才如梦初醒收回视线,轻声道:“安娘寻我有事?”
陈令安递了盏茶过去:“你二十休沐可有空暇,玉姐儿许是有些想你了,若闲着就接他们回袁家住两日。
”
袁固求之不得,想也不想便答道:“好。
”
“安娘,你可还好?”袁固话问出口便觉得自己蠢,她这般又怎会不好。
陈令安看着他,轻笑了下:“尚可。
”
袁固目光落在她身上一时愣怔,两人和离后,她反倒对自己和善起来。
众人都说他攀了她是祖上烧香,同僚间谈起“葡萄架倒了”都得避着他,他数年不得升迁,又遭人暗里嘲讽,他心态早就不似当初。
“那便好……那便好……”袁固怅然若失喃喃重复了两句,起身与她告辞。
跟踪
站起身时袁固脚步踉跄,衣袖自陈令安膝上拂过。
他稍微迟疑,就已经让她轻飘飘掸开。
她做这番动作分明不带一丝情愫,袁固不知怎的,竟陡然生出了些异样的思绪,她对自己如此弃之敝履。
男人背对着她下车,却在阖上帘时低声道了句:“安娘,是我对不住你,那幅鸿雁令已叫我烧了。
”
陈令安一顿,轻笑道:“也好。
”
画是袁固亲画,上面小令则是她暇时所作。
宝珍过了会儿才与胡大近前来,陈令安人若无其事坐在车中喝茶,刚才宝珍远远瞧见袁相公似乎抹了下眼角。
“去融合坊。
”陈令安嘱咐胡大道。
身边宝珍讶异地看了她眼,却未说话。
到了融合坊附近,陈令安令胡大去瓦舍里询问,才知道闵相公病好后已经有几日未登台,听说是远房亲眷寻到京师投靠他,他已告了假。
胡大打听完事来回禀陈令安,又隔着垂帘压低了音道:“娘子,都怪奴才警惕心太轻,刚才从瓦舍出来才发现后面那辆马车自裕堂巷就一直跟着咱们,绕了小半京城了都。
”
陈令安亲掀开了后帘去看,果真不远处停着辆再普通不过的马车,乍看跟街边供人租赁的车马并无区别。
但一般人谁养得起这样血统纯正的秦马。
陈令安笑了声,对宝珍低语几句。
宝珍当即出了去,对着胡大高声道:“娘子说今日在外逛了一圈,有些饿了,吩咐去武怀门那儿的太清楼吃饭。
”
武怀门离内城极近,寻常商贾铺子都开不到那处去。
宝珍声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