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掀帘看了眼,也不知想起什么,叹口气,压低了音对陈令安道:“安娘回府让丫鬟给你熬点醒酒汤喝,下回可莫再要贪杯。
”
“母亲,我晓得。
”
“我今儿与你外姑谈了谈,她说也会帮忙留心着,安娘,你可别轻易推脱了……”
陈令安拍着额:“母亲,你让我见,我见便是。
”
下了马车,她便经由侧门一路去了自己院子,瞧都未瞧赵邺一眼。
倒是宝珍见四下无人才偷摸塞了个字条给陈令安:“娘子,方才叁爷身边侍卫给的。
”
陈令安打开看完亲手就着灯盏烧去。
我却有些怕
最后“安”字未烧尽,被她扔入铜炉中,不会儿就被滚烫的香灰熏化了。
赵邺今日出现在沉府,旁人都猜沉侧妃极为受宠,王爷特意来给了她面子,只他心里明白为了谁,他看了她两眼。
她自始至终都没拿正眼瞧过他。
听说她母亲已经到处在给她相看,她难不成还想再嫁给谁么,依着她的品貌,这京中愿娶她的人如同过江之卿。
王守英见赵邺眉头紧锁坐在案前,小声唤了句:“王爷?”
赵邺微怔,忽对他道:“本王有个爱极的珍宝落在外头,一时不能留在身边,又忧心它叫旁人占了去,你觉得应当如何。
”
王守英察言观色本事不小,他看着赵邺低头想了想:“王爷不若韬光养晦,待他人无人敢抢您的东西,您再将它收入囊中。
”
赵邺脸上不见一丝笑容,王守英惴惴不安,半晌才听到他骂了句:“你这阉人懂什么。
”
他原先是这么想的没错,但是陈令安岂是甘愿叫他摆布的主儿,等到那日,她怕是要跟自己彻底撇清关系。
陈令安听从林氏的话去见了人一面。
对方是辅国大将军的长子,比陈令安年长七岁,前年丧妻,膝下一子一女皆已成婚。
不过此人毕竟是武将,身材端得魁梧,留着满脸须髯,看起来人高马大似熊一般。
不等陈令安开口,林氏自己都觉得不大合适,她个娇滴滴的女儿,怎好配这样个莽夫。
还当细看看才是。
挑了几家都觉得不合适,转而便入了夏。
陈令安衣衫穿得更单薄了,抹胸外面件几近透明的褙子,屋里放了叁处冰,两个小丫鬟在榻边帮她扇着风。
宝珍走进屋子在她耳边低语了句:“娘子,闵相公来了。
”
陈令安挥手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