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时间,她披上件厚外套走到阳台,山里夜里还是很冷的。
此处是山顶,阳台的视野非常好?,应浅浅没有开阳台的灯,等眼睛缓慢地适应黑暗后,夜里的山色也露出了?暗色下?的真面目,在一片黑中隐约可分辨出叶子拢在一块的绿。
阳台的冷风吹得她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甚至还能?隐约听见浴室哗啦啦的流水声。
大?概是过了?几分钟吧,水声停了?,伴着一同响起的是浴室门打开的声响。
估摸着酒醒得差不多了?,应浅浅走到酒柜前,拿了?一个?高脚杯,意思一下?地询问?了?谢忱。
“你喝红酒吗?”
“喝。
”他道。
应浅浅多拿了?个?杯子出来,将醒酒器中的酒液倒入高脚杯里,小口小口地抿着。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项目,为了?保持第二天工作状态一切正常,她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
谢忱拿起属于他的那杯,伴随着拿起的动作,杯中的液体轻晃,倒映着头顶亮堂的灯光,波光粼粼。
也许是因为有人?陪,也许是因为太久没喝,也许是因为老?酒本身的醇香,应浅浅喝了?大?半瓶。
担心她喝醉,谢忱将还装着些酒的醒酒器挪到自己这?边。
“当心喝醉。
”
应浅浅不满地敲了?敲桌子,冷声地道:“你管我?”
此刻,她的脸颊已经泛上了?些红,就连冷声表达拒绝的语气,也显得像是装腔作势。
注意到谢忱这?一瞬的走神,应浅浅趁机夺回了?醒酒器,叛逆地将自己的高脚杯满上,仰着头喝了?一大?口,口齿间满是红酒的醇香。
她将少了?大?半的酒杯放下?,和桌面接触间发出了?清脆玻璃的声响。
“少管我。
”她说?话语速很平静,冷静到叫人?发慌。
这?话不像是在和谢忱说?的。
常有人?羡慕应浅浅,羡慕她一出生便在京城中顶端的家族,还有一个?超越绝大?多数人?的脑子,觉得会让她感觉到苦恼的,可能?就只有每天吃什?么。
事实上,正因为身上太多的东西,一言一举都代表着整个?应家,她从小就被管束得极为严格。
加上小时候身子骨不好?,正常孩子的童年,她是根本没有体验到。
就算想出去玩乐,也只能?利用哥哥和奶奶的掩护,偷鸡摸狗一样地,自由对?她来说?稀少得可怜。
后来嫁进?了?谢家,规矩就更多了?,倍受束缚,有时候应浅浅甚至觉得自己还活在半封建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