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催眠的力量,只是试图催发他凭借意志压制下去的疲倦和困意,让它们发挥应有的作用。
张志德下的药副作用很小,阮凌川的体质又远超常人,本不会过了这么久还让人如此萎靡,但所有瞧上去完美的东西都有其被刻意省略的代价,这种新型毒品虽然在明面上温和安分,实际却会对人的身体造成深层次的损伤,医院及时介入,也主要是依靠药物来化解这种影响。
自中午醒来之后,阮凌川的身心就像一座多方火并的战场,一方面,注射的药液和毒品残余打得天翻地覆,另一方面,他好不容易排解掉一点负面情绪,立马又会被记忆中某个突然闪现的画面引爆,炸得一片狼藉。
直到这时在何正的劝诱下,才稍微消停了些。
何正将阮凌川勉强支起的上半身重新放倒在床上,那满身腱子肉的重量差点压折他的小臂。
揶好被子,他又坐回床边,从这个角度望去,阮凌川侧脸的线条从眉骨出发,过山车似的落到鼻根,又急转而上,勾勒出高挺的鼻梁,最终在鼻尖戛然而止,两侧笔直乌黑的剑眉完全舒展开来,多少削减了些这张脸天然带着的侵略性。
何正瞧得有些入迷,他突然想,要是真扯到谈恋爱这回事,放眼整个市体大、甚至是周边地区的同龄人里,几乎再难找到比阮凌川更加优质的对象。
刚觉醒那会儿的何正还没有收敛感知能力的意识,见着个感兴趣的,便孜孜不倦地从那人当下的想法,一直挖掘到他过去十几年的人生经历,阮凌川也不例外。
体大炮王和女人上床那点事的履历可以写满好几页,真正的情史却几乎找不到。
何正莫名觉得,真要是让这位无数人垂涎的香饽饽谈场恋爱,他一定不会像绝大部分人以为的那样滥情。
众人眼里的处女杀手,姐妹间流传的人形打桩机,其实有他自己的道德标尺和情感准线。
当然,如果没有因为偏爱而打上的滤镜,这可不就是妥妥的渣男人设么。
何正的思绪飘得很远,落回到自己身上时,又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恋爱这种戏码对他来说同样遥远,开学至今过了快三个月,他最大的功绩便是攻占了体院传说中的男神寝,以及收编了一支篮球队,偌大的体育大学,校外的花花世界,还有那么多朝气蓬勃的优质男人等着他去品尝,何必为了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锁上自己为赐福而生的鸡巴。
事实上,从何正幼时的成长经历,一直到他三观逐渐形成、至今为止的全过程,根本就没有一心一意、一生一世这种道德观念生长的土壤。
除此以外,何正不自禁地想:他大概也不配吧。
把别人哄睡后,自己的积劳却在胡思乱想中发动了偷袭,何正迷迷糊糊地趴在床沿,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晚饭点了。
床上的人不见踪影,只听见独卫里传来流水冲刷的声音,身上批了件超大码的外套,甚至能嗅见汗水碰见体温后挥发的气味。
何正也不着急,就这么维持着半睡半醒的状态,而当他等到卫生间门再次打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