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退下,鹿鸣秋关上房门。
母亲的样貌没什么变化,保养得好,说出去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也有人信,她就像一株时光被停住的百合花。
“我回来就是来参加葬礼的。
”她说。
“他没了,我要怎么办呢?”母亲泪眼朦胧地说,“我自己一个人,要怎么活呢?”
她嘴里说的话,绝对不是担心生计,而是完完全全从感情出发。
鹿鸣秋没有开口,果不其然,就听她继续哽咽道:“他是我的天,我的一切,他去了,我的心和魂都散了。
”
“怎么会这么突然呢,明明前两天,我还见过他一面,他还是那么硬朗,帅气,我真的不能接受。
”
她又扑在茶几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鹿鸣秋的心里忽然觉得有点悲哀。
明明面前就站着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又出了那么大的变故,她结婚以来这么久,母亲都没有问过一次她的状况。
甚至于她回家,就站到她面前,她也没说一句“过得好不好”,心里只有那个根本不爱她的丈夫。
尽管她早就知道,了解母亲的本性,但此时此刻,难免想起管家关切的面孔,再看这个呜呜哭泣的女人,感到十分荒诞。
“过两天离开这里后,你就回之前的地方住,我每个月都会打钱给你,不用担心生活。
”鹿鸣秋说。
母亲泪眼婆娑,“我不能在这儿继续住吗?我想离他更近一点。
”
鹿鸣秋摇头,“阿兹贝托成为家主,没理由继续养着你们,这里也要换上新人。
”
“那我去求求他,好吗?”她一副不愿接受的样子,“我不是为了别的,也不是贪图这里的钱,只是,我真的舍不得他。
”
“不要痴心妄想,也不要去。
”鹿鸣秋皱了下眉,“阿兹贝托不喜欢有人打扰,你要是自己胡乱做主,别说能留在这里,连命也保不住,他一定会杀了你。
”
母亲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什么?他真的会这么做吗,我可是,我可是你父亲的人!”
“他一定会。
”
母亲仍旧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