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堂哥却犯了忌讳。
自己家的生意,就是把肉烂在锅里,也不能分给外人。
父亲不经常生气,他也不需要生气,没谁能让他生气。
那天她收到通知,让她回主宅,还以为是自己手底下出了什么问题,可仔细想想,没有疏漏。
问了来通知的曾助理,他什么都没说,只说去了就知道。
等人都到齐,燕知棠扫了一眼,手底下有家族生意的,不管隶属哪个部门,有一个算一个,都赶来了。
所有人都站成一圈,连座位都没有。
燕家主姗姗来迟,坐在最上头的椅子上,抬了抬手,“把那个畜生带进来。
”
他瞧着还是不温不火的模样,燕知棠暗自觉得自己的这个父亲,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变脸。
堂哥被两个人架着胳膊拖上来,在地上划出两道血印。
他的脸瞧着倒还干净,只是面色苍白,嘴唇干裂,额头上沁着冷汗,眼神也涣散着,头发还滴着水。
身上的衣服是新换过的,但却慢慢往外渗出血来。
想必是简单冲洗过,但伤口迸裂,血浸透了衣服,也流了一地。
两个手下把人拖到厅中央,就松开双手,退了下去。
堂哥没有支撑,实打实地摔到了地上,咣的一声,听着就疼。
他这一摔,又是一股血涌了出来,在地上溢出一滩。
“老三家的,起来回话。
”燕家主端坐在台上,捻着一串佛珠,面上带笑,语气和缓地说:“来跟诸位叔伯兄弟们问好。
”
只听他的话,不知道还以为是逢年过节走亲戚呢。
堂哥浑身打颤,仿佛连骨头都要抖出来,一瞧就知道是疼痛难忍。
但他还是强撑着爬起来,跪坐着说:“晚之见过诸位叔伯,见过各位兄弟姐妹。
”
“做我们燕家的后人,得知礼,守礼。
”燕闻笑容和煦道,“你自己来说,犯了什么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