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它的年纪一样,充满了迟暮的味道。
燕衔川有些意动。
鹿鸣秋瞧着她,有些纳闷地笑起来,“你怎么了,想去就说呀。
”
她抬起手招了一辆车,等车子在路边挺稳的间歇,她说:“你最近怎么怪怪的?”
我怪怪的……?燕衔川心底不由得重复起这句话,像是反问,又像是在问自己。
她用余光偷瞥了一眼正在和司机说目的地的身边人,不禁懊恼气闷地想:还不是因为你。
她是怕耽误行程,才犹豫不言,怎么落到对方眼里,反倒成了自己的错了。
她意识到了自己做错了事,有所亏欠,按照合理的社交逻辑,就应该对鹿鸣秋作出补偿才是。
但这人不需要她的补偿。
她无法按照既定程序走完应有的正常人际交往,又时常陷入无法言明的臆想当中,这两者不知道哪个更让燕衔川感到无所适从。
“客人是来这儿旅游的吗?”司机用操着一口带着口音的通用语好奇地问。
“你怎么知道的?”鹿鸣秋和他攀谈起来。
听到这话,司机就大笑出声,很是自得,“我一看就看出来啦,我做了三十年出租司机,眼力可不是吹得。
”
“这年头,来利佩阿旅游的人已经很少了,唉,没办法,谁叫这儿是个老古董城呢。
”
“我倒是觉得这里很有历史感,那些大城市,看着是很发达,可都像是复制粘贴出来的,没有特色。
”鹿鸣秋透过车窗望向灯光明灭下的楼层,“像这种大清洗之前的建筑,已经很少见了。
”
“历史感……”那司机摇了摇头,自嘲般笑了下,却没再说些什么。
“不过你们要是来旅游,有几个地方一定要去,旅游攻略上的多半都是用来骗外地游客的,一个就是老约翰酒馆,他家卖酒,也卖烤肉,味道是真的一绝,还要去德图撒乌宫逛一逛,那儿曾经是以前的王宫,我带着儿子去过几回,那小混蛋淘得没边儿了,也说好看,还说长大了要住这样的房子里,这不是做梦吗?”
司机笑骂了几句,话里却全是宠溺。
燕衔川看到驾驶座上的小抽屉半开着,里面露出一个小机器人玩具的脚,多半是他儿子留下的。
司机很健谈,也很热情,和南津市的司机是两个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