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鹿鸣秋松一口气,就听到金环断续虚弱的声音,“……快来人。
”
她又马不停蹄地赶过去,泥土翻飞的花池里,金环半趴着,正按住阿特莫尔的胸口,暗红的鲜血不断从他的指缝间溢出,像是打翻了颜料罐。
燕衔川适时递上从车里拿下的急救箱,又去搬银环和东野和,把他们两个送进车里后,她也来到花池旁边。
鹿鸣秋在给阿特莫尔包扎伤口,止血带缠绕住他的胸口,像是一条蓝色的灯带,里面渗出红光。
“他出血很严重。
”燕衔川说。
“我知道。
”鹿鸣秋冷静地如同刚从雪地里挖回来的人,她必须冷静,“把他抬上车,去明惠医院。
”
“他是为了救我才……”金环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上沾满了另一个人的血。
爆炸降临的一瞬间,金环根本动弹不得,异能耗光就好似被扎了肌肉松弛剂,除了眨眼睛,他什么都干不了,只能躺在原地等死。
是阿特莫尔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拖到花坛的另一边,而他也因此被飞来的弹片击中胸口,大出血让他不省人事。
金环稍稍恢复了一丝力气,就赶紧挪动身体,借助体重压住他的伤口。
面包车载着众人在街道上横冲直撞,油门踩到最大,无视所有的交通规则,可距离市区的医院仍是遥遥无期。
车里的人给自己包扎好了伤口,没人交谈,燕衔川安静地用酒精棉球擦掉身上干涸的血渍。
她的伤口已经停止出血了。
车是黑格在开,宛若陆地飞机,轮胎擦过减速带,让车厢震了一下,鹿鸣秋按住阿特莫尔,或许是止血针的作用,又或是被颠了一下,他的眼皮缓缓睁开,过了一会儿才缓慢对焦。
“嘶……还真有点儿疼啊。
”他嘴角抽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