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莫尔的嘴唇张合了几下,咽回了更激进的脏话,“他说你们分手了。
”
小林怔愣地笑了一声,她的声音太轻,以至于这根本不像笑,反而像是一段叹息,濒死之人的最后一口气。
她闭上眼睛,房间陷入安静。
片刻安静,因为燕衔川张开了口。
“而我终究在这里明白了我对你的爱,我全看见了,它就像这黄昏一样完整。
”
“你是召唤,我便有回应。
你是愿望,我便去实现,
你是夜晚,我便成白昼。
还需要什么呢?只你和我,已经足够完美。
”①
末了,她喉咙里滑出一个轻飘飘的,含着讥讽温柔的词,“爱情。
”
她还想继续,却被鹿鸣秋拦住了,给了她一个不赞同的眼神。
燕衔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噢……抱歉。
”她扭过头,对鹿鸣秋说悄悄话,“不合适是吗?”
鹿鸣秋点点头。
燕衔川继续咬耳朵,“我看她好像也不难过啊。
”
鹿鸣秋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我的确不应该难过。
”小林睁开眼,一滴泪水从眼角落入发丝间,她眼眶微红,眼神嘲弄,“我的人生不值得为了一个人渣难过,三年,我们认识了三年……”
“谢谢你,阿特莫尔,谢谢你来救我。
”
阿特莫尔摆了摆手,“不用谢,我们不是朋友嘛。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不知道。
”小林轻轻吸气,长长吐出,“我需要想一想。
”
“没关系。
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告诉我就行。
”阿特莫尔说,“这期间你就在这儿先把身体养好,剩下的事都不着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
“不过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做。
”小林说,眼神发冷,“我要把赵聪阉了。
”
燕衔川啪啪啪鼓起掌来,清晰地巴掌声在整个卧室回荡。
鹿鸣秋又无奈又想笑。
阿特莫尔被她这一打岔差点儿咬到舌头,“挺好的,挺好的。
”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就行。
”
他从床边站起来,鹿鸣秋跟着他,燕衔川跟在鹿鸣秋身后,三个人一起走出卧室,来到一楼。
阿特莫尔卸下脸上轻松关怀的笑容,烦恼和为难爬上他的面孔,让他的脸像是橘子皮一样皱起来。
他深深叹了口气,“真难啊,好好活着真难。
”
燕衔川盯着他的脸,说:“为什么不报警,他们随便抓人不是犯法的吗?”
“啊?”
阿特莫尔露出一个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的表情,“报警?”
燕衔川理直气壮地看回去,“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