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脸色也有些难看,没想到刚驶出巷子,就冲出几人拦住他们的车,车夫沉声道:“少爷坐好,对方人多势众……”
说着,就想重新启动车子,要带张靖遥冲出去,却听张靖遥开了口,“打开车门。
”
车夫急了:“少爷!”
张靖遥看了他一眼,车夫只得应声,啪嗒一声响,张靖遥已经推开车门跨了出去。
二人打了一个照面,甫对上,张靖遥一拳就冲闻鹤来脸上砸了过去。
他这一下来得快,闻鹤来没避开,嘴角当即就见了血,张靖遥一记得手并未停下,拳脚相加。
疼痛唤回了闻鹤来的冷静,他阴沉地盯着张靖遥,丢了手里的棍子,抬起拳头就和张靖遥厮打到了一处,宣泄着这些时日的愤怒不安。
张靖遥亦恨极了闻鹤来,无论是出于什么,他都恨不得弄死闻鹤来,而今他还敢往自己面前凑,砸了他的车,当真是新仇旧恨,炮仗似的点燃了胸中压抑的怒火。
张靖遥是个读书人,纵然学过些拳脚,哪里是闻鹤来一个戏台上文武兼修的人的对手,走过几十招,就落了下风。
“明意在哪儿?”闻鹤来攥着张靖遥的衣领,沉声逼问,张靖遥听见他口中吐出“明意”二字愣了下,没想到闻鹤来竟知道许明意的名字,是许明意告诉他的。
他这一恍神,闻鹤来却不耐烦,一拳打在他腹部,厉声说,“说!”
张靖遥闷哼一声,他咽下嘴里的血沫,看着闻鹤来狼狈又凶狠的模样,冷冷道:“死了。
”
话刚了,衣襟被攥紧,闻鹤来面色阴郁,一字一顿道:“张靖遥!”
张靖遥冷笑道:“你害死了他,要不是你引诱许明意,他怎会和你一个戏子厮混!”
“现在人已经死了,”张靖遥说,“昨日出殡,你难道不知?”
闻鹤来盯着张靖遥,面上突然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他轻声说:“张家葬下的是衣冠,棺里空的。
”
张靖遥一愣,看着闻鹤来,这才发觉闻鹤来衣袍脏乱,还沾着泥,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至极。
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不知哪里来的气力,重重将闻鹤来掀翻在地,握拳就照面冲了上去,“你混蛋!”
闻鹤来吃了他两记拳头,张靖遥咬牙切齿道:“闻鹤来,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这里是四九城,不是你们江淮!”
“我就算弄死你,”张靖遥掐住他的脖子,“闻家也奈何我不得!”
夺妻之恨,开棺之辱,张靖遥恨红了眼,恨不得将闻鹤来活剐了。
二人毫无体面地在街上厮打,困兽似的,闻鹤来被掐得喘不过气,他嗤笑道:“杀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