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武帝退朝后,卸了朝服换了常服,小内侍上前奉茶,宁武帝手执奏折,就是聂文送上来的那本,过了许久,才将奏折放在桌上,端着茶饮。
茶凉了,冬日喝冷茶伤身。
赵二喜上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圣上已经将凉茶饮了个干净。
“许大人出宫了?”
赵二喜先回话:“回圣上还未,许大人辰时初醒的,醒来后同小殿下用了早膳,说今日不出宫办差,如今正和小殿下在演武场玩跳绳。
”
宁武帝一听,刚晦暗的神色略略化开一些,说:“昨日许多福回来说的那个跳大绳?”
“是,奴才听王圆圆说殿下跳的极好。
”赵二喜见圣上高兴忙捧了几句,自然忽略过小殿下的姓氏。
宁武帝爱重九千岁,小殿下私下里姓许,姓仲,那不是都随圣上高兴吗。
宁武帝丢了奏折在小案桌上,说:“许多福放个屁王圆圆都要夸好。
”
这话可太糙了,不像是出自宁武帝之口,倒像是九千岁惯常会说的词。
宁武帝却说痛快了,朝上那些满口漂亮话的世家官员把他当傻子糊弄,看来真是好日子过久了,不见血记不住痛。
“圣上可要过去?”赵二喜问。
宁武帝摆摆手,“叫周如伟进来。
”
“喏。
”赵二喜退下差人传圣上口谕,同时责罚奉茶太监,“圣上饮茶,你在旁边伺候,能硬生生等茶凉也不换新茶?”
小内侍还是懂规矩,跪地不敢求饶,认罚。
刚才殿内氛围森森,圣上动怒,他不敢近身伺候。
赵二喜没骂小太监,而是去找了奉茶太监管事,将这个胆子小的先调到后头,别在殿前伺候了。
管事太监一连的应是,说:“我也是瞧着他稳重,对茶事也有几分天赋,没成想胆子那般小。
”
“胆子太小了,你给他机会,他抓不住用,送到御前也没用,到这儿了……”
“您说的是,到底不如赵大公公眼神亮,挑人看人准,我这是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