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跑?”时蕴任由枯藤把自己捆得严严实实,还能活动的双脚却翘了起来,搭成二郎腿的样子,丝毫没有深入险境的紧张和害怕。
见薛柏钰跟个鬼似的,她还笑道:“你算计我的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清楚,要跑的应该是你吧?”
她唇边带笑,蓝金色的星海就飘在她的身侧,像面铜墙铁壁,能挡下一切危险。
“什么算计你?”薛柏钰提了提嘴角,神情变成玩味,“你不会以为我说你是虫母只是想挑拨离间吧?”
他在这昏暗的地下,放缓了呼吸,也压低了声音,幽幽道:“你就是虫母啊……”
恶魔的私语仿佛近在耳边,时蕴没有被蛊惑,反而放声大笑,笑完了之后继续翘着脚道:“我要是虫母,第一个摁死的废物就是你。
”
薛柏钰的神情有片刻僵硬,又很快恢复,他将双手背在身后,慢慢走过来,贪婪而疯狂的盯着时蕴,“你的确是虫母,只不过还没长大……”
他说话时,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叹意,又有无法抹去的兴奋,似乎对他而言遇到一只没长大的虫母是件值得雀跃的事情。
“我说了,我们是同类……”他意味深长的重复曾经说过的话,又颇有兴致的在时蕴面前盘膝坐下,“我暂时拿你没办法,不过没关系,很快你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沦为我的盘中餐了。
”
未知生物还在奋力奔跑,薛柏钰却将手肘抵在膝盖上,右手背托着侧脸,仿佛在考虑要从哪个角度下嘴,才能把他念念不忘许久的美食吞吃入腹。
时蕴被他的眼神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她抬腿把自己挪远了些,等恶心感稍微消退之后,才说道:“你怎么那么确定我是虫母?就凭我能够压制你吞噬你?”
从长亘山脉到现在,薛柏钰小聪明有余精明不足,否则她早就凉了,哪还能逍遥到现在?
如今薛柏钰还带着她一起走,也不知该说他过分自信,还是该笑他太过贪婪,刚逃出狼窝便敢带着只猛虎在身边。
“说你是虫母就是虫母,哪来那么多废话?”薛柏钰道。
“我都落你手上了,好歹让我死个明白,要是虫族过起来更舒坦,我也不介意尝一尝万虫之上是什么滋味。
”时蕴说着,眼中亮起光芒,伸出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