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年,沈清慈都记得很模糊,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但总会有一个特别漫长的季节,某年是暴雨勤勤的夏,某年是大雪皑皑的冬。
没有一年是春日,春日都很短暂,转瞬即逝。
期间沈清慈没有值得说的事,若要谈完成了哪些项目,那理起来就如数家珍,但那跟生活无关。
生活是一成不变的,偶尔有一点涟漪,还没荡漾开就静下来了。
湛秋想必在哪一日忽然明白了,既然不能好好在一起,就不要维系最无意义的体面了。
湛秋又是洒脱自由的人,爱的时候可以坦坦荡荡,既然决定放下了,那就不愿再藕断丝连。
沈清慈也了解她的性格,当然了解是因为做过一些试探挨了骂,于是生日宴后,再无交集。
这两年间,湛秋或许回来过,或许没有,沈清慈没有她的消息,也没能再偶遇过她。
第十九街的店员说,第一年她们还聊得蛮多,后面就都不说话了。
离职的离职,沉默的沉默。
好像听湛秋说有重新在读书,但没过多久又说在环游世界,最近又在办个人展,说做了画家。
还是活泼健谈,思维跳跃,沈清慈笑,上网搜了她的画,没有,不知道是名气尚且不足还是人家都不敢发。
沈清慈从前还想着,不怕,有朝一日再见是一定的事情,这座城大但是她们的圈子也就那么大,说不定呢。
后来明白了,湛秋不在任何人的圈子里,湛秋没她想的那么好捉。
沈清慈离开了寺院,想起今日是愚人节。
过去两年以后,湛秋还能跟她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也不算一件坏事情。
她想着还笑了。
看见她的同事还在门口等她,问沈总笑什么,难不成才拜完,心愿就已经实现了吗?
沈清慈这人胆子大的,无法无天,寺院门口也能笑着说瞎话:“对,实现了。
”
她说出来安慰自己,即将外调,这是她今年在这座城市的最后一次户外行程,没遇着那就是不会遇着了。
她不勉强神佛,平静地接受了,有了升职加薪这一福气还不满足那就太贪婪了。
垂目,敛下心绪,仔细着脚下浸过春雨的台阶,一步步走下去。
石阶上花瓣被登山人踩成了泥,只一片还完整干净,像是才从枝头落下来。
弯腰捡起来,湛秋迎着阳光观察之后放在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