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声道:“许多事,到底真心,还是假意,王妃心中定有判断。
今次之事,虽形势所迫,非他所愿,可王妃昏迷不醒时,他说他错了――‘让我的妻子受伤,是我最大的过错。
’”
白敏敏与周静婉都不由触动。
定北王殿下那样的人,竟能说出这样的话……若不是相信舒二公子人品,白敏敏真有些怀疑是他自个儿在胡乱现编。
“该说的话舒某都说完了,启之生性如此,不喜多动唇舌,其实他这性子比从前已经好了许多,从前他行事,从不屑于同人解释,有时过个一年半载,旁人才恍然大悟。
“今夜冒昧前来,也不过是因舒某知晓,启之在乎王妃。
此去西北,凶险多艰,若能得王妃一句谅解,想来他上阵杀敌亦会更顾惜己身,如此,舒某还能见他留着条命回来。
”
他远远行了一礼:“舒某叨扰,还请王妃见谅。
”
陆停本想附和两句,可舒景然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他张了张嘴,又继续保持缄默。
相比之下,章怀玉就识趣多了,舒景然这话点到即止,再往下卖惨就少了点意思,是以他根本就没打算多说,只给白敏敏抛了个“先走”的眼神。
白敏敏会意,与周静婉对视一眼,轻声道:“阿檀,时辰也不早了,你好生休息,明儿我再与静婉一道来看你。
”
几人轻手轻脚往外退,还轻轻带上了门。
……
出了别玉楼,陆停走在周静婉身侧,低声问她今日表现可还满意。
周静婉不看他,只看向不远处的马车,轻声细语道:“话都是舒二公子说的,即算是阿檀宽了心,也与你无干。
”
陆停还想再说些什么,后头忽然传来绿萼的呼喊:“敏敏小姐,静婉小姐,留步!”
绿萼提裙追了上来,满脸焦急:“小姐!王妃!小姐她……”
“慢慢说,阿檀怎么了?”周静婉问。
绿萼汗都急出来了:“小姐也不知怎的,奴婢方才进去,就非要奴婢去寻人备马,说是要出城!”
白敏敏瞪大眼睛:“出城?难不成她是想去追王爷?她伤成那样,疯了不成!”
“这,这委实不必,写信即可。
”舒景然也有种弄巧成拙的错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