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他的认知中,即便他真出了什么事,王妃也不应如此冲动才对。
宿家若都能在舫船上要了他的命,她上去也不过是白白送死,她向来聪慧,不至于连这点都想不明白,且她也很惜命,为何要这样做?
其实他心里隐隐有了答案,但不知为何,还是想亲口问一问她。
问完,他就那么一直看着,目光沉静而笔直。
明檀与他对视半晌,忽而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视线。
她揪着被角,耳根莫名开始发烫。
现下清醒过来,她也正觉得昨夜自己蠢得有些失控呢,可当下她就是那么做了,就是觉得夫君若是出事她也不想独活了,那她也不知是怎么了,许是被下了蛊也说不定,为何要一直问她!
“我,我好像有些晕,还想再睡一会儿……”
说着,她一咕噜扯起锦被,整个人就钻了进去,连小脑袋都掩得严严实实的,还往里头翻了个边,一步步蹭近床角。
第六十七章
灵州的夏夜与上京不大一样,夜风湿润,还沾着白日未歇的热气。
明檀不愿回话,江绪也没勉强,稍站片刻,便悄然退出了内室。
他一路行至屋外,定定负手立于台阶之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明檀窝在被子里头装着鹌鹑,脑子里也混乱得很,甚至还生出些许因迷茫未知而带来的慌张。
她知道,她一直都是很喜欢夫君的。
但她喜欢的,应是容貌身份品行才华都十分出众的――她的夫君。
所谓喜欢爱慕,都是建立在这个男人是她夫君的前提之上。
如若未生变故,未有赐婚,她的夫君换成梁子宣或是舒景然,她亦会喜欢,亦会全心全意与之相处。
女子出嫁从夫,同心同德,又有何不对?
从前,她一直是这样想的。
可现在,她有些不确定了。
不论她的夫君是谁,危难关头,她都会为之不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