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希望是两家长辈坐下,找个体面借口低调退婚。
如此这般,便可将她的名声损失降到最低。
待风头过去,她再想法子收拾令国公府。
先前她怕父亲不愿为她与令国公府交恶,特意唱了那出戏,让她父亲对令国公府的怒意达到顶峰,并主动提出退亲。
再加上她了解裴氏,依其平日的周全,定不会让父亲冲动行事,且极有可能,还会找她舅舅舅母一起商议。
只要他们有几分是在为她真心考量,那商议结果就定能如她所愿。
事情确实也朝着她所设想的方向发展,但她没料到,令国公夫人对她亲外甥女都恶毒至此,竟逼得人家逃出来,不管不顾地将事情闹开!
现在满上京的人都知道了这桩丑事,她明家阿檀颜面何存!
明檀被这消息正砸得头昏眼花,刚巧,裴氏又过来看她。
裴氏见她脸色不好,心下了然,边往里走边问:“令国公府之事,阿檀是已经知晓了吗?”
她将丫头们都遣了下去,又坐下,轻声道:“虽然此事在意料之外,可你想退婚,如今也算如愿。
”
明檀怔了怔:“您都知道了。
”
“白府的信昨日一早便送到了,哪能等到午膳才来找你。
”
说到底,这靖安侯府是裴氏掌家,哪有什么动静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且明檀是她教养出来的姑娘,她清楚,明檀断不是遇事只会哭哭啼啼之人。
明檀垂眸,默了半晌:“母亲,是阿檀错了。
阿檀没告诉您,是因不知从何开口,再者,这桩婚事乃生母所定……”
“不必多言,母亲都懂。
”
她又岂能不懂,高门大户家的小姐,姻缘从来身不由己。
她对生身父亲都没把握,又怎能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
她本还想和明檀推心置腹地说说她父亲之事,增进一下父女感情。
然眼下她父亲方才回京,说得再多,也不如自己体会更为真切。
且亲事闹得如此难堪,想来这一时半会儿,她也没心思多想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