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穆扬也把嘴凑到她耳边,嘴巴几乎要听到费霓的耳朵,“戴着耳机,没有人会听到。
我以为你会喜欢。
”
费霓确实喜欢,但她说:“我并不喜欢。
”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她喜欢听外国电台,哪怕只有音乐,完全不涉及其他。
这是一个很大的把柄,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影响她的前途。
虽然她足够信得过方穆扬,但是万分之一的风险她也要杜绝。
“要是你不喜欢,那我就自己听了。
”
“你也不能听,以后不要再听这个电台。
你这样的出身,是不能出错的,干多少好事,只要被人举报收听敌台,你的前途就没了。
”
这间屋子只有两个人,但他们每次说话都要把嘴巴贴到对方的耳朵。
仿佛不这样,就会有其他人听见似的。
费霓继续说:“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你听这种电台,要是别人知道了,你就麻烦了。
”
“放心,我没那么傻,只有咱们俩知道。
谁都可能举报我,但你一定不会。
”他再不设防,也不会告诉第三个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费霓尽可能维持一个距离,她的嘴巴不会碰到方穆扬的耳朵,方穆扬也能听到她近乎唇语的声音,“我是有原则的,你犯了错误我也会举报你的。
”
“那你就去举报吧,全天下的人,只有你举报我,我是情愿的,我很愿意你从我身上捞点好处。
你要是大义灭亲,没准能得到上大学的机会……”
费霓急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她再怎样,也不会为了上大学去举报方穆扬。
“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人。
”方穆扬去亲她的耳朵,“我要是不知道,怎么可能把我的把柄送到你手里。
”
他请她收听外国音乐电台,最低也值一个通报批评。
费霓的心软化了,“今天听一听就算了,以后不要再听了。
”
“要不要一起听。
”
“你听吧,我睡觉了。
”就一副耳机,怎么好一起听,这种电台,又必须是用耳机的。
费霓手里的耳机回到了方穆扬的耳朵里,他回他的床铺独享了。
那段旋律一直在费霓的脑子里游荡,逐渐生成一副图画,但这幅画有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