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恭顺地道:“奴婢能有今日,全因陛下照拂,奴婢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
若是往常,沈玉衡大抵还会说些更肉麻的话以表忠心。
但他真正的主子已经进了他的府第,这些背主另投的话,却是怎么都无法对景裕说出口了,只能挑些不太过分的敷衍一下。
小皇帝对他家大伴另投明主全然无知,心里想的满是他和沈玉衡曾经相依为命的岁月。
景裕依赖地道:“伴伴,朕累了,要伴伴哄朕睡觉……”
沈玉衡应声:“是,奴婢这就伺候陛下就寝。
”
景裕心满意足,拖着双腿跑回床上,又回过头来:“我的脸上好难受,你帮我洗洗脸。
”
沈玉衡应了一声,走到寝殿外面差人备水。
殿外除了值夜宦官之外,还有逢力站在一边,显然已等候多时。
他见了沈玉衡便走上前来,低声地道:“沈公,奴婢有事禀报。
”
沈玉衡早些时候让多贤派了指令给逢力,让他去审凤止宫前的小黄门。
应当是已经审出结果来了。
沈玉衡虽然万分想要立刻知道情报,却也只能按捺着性子,吩咐道:“你先在此处候着,莫要走开。
”
逢力道:“是。
”
沈玉衡从內侍手里接过水盆,提回殿内,绞了温热的帕子,给景裕轻轻擦脸。
景裕感受着脸上的温暖,和大伴细腻轻柔的动作,吸了吸鼻子,笑道:“伴伴,你总是这么香。
”
沈玉衡专心伺候景裕,面色淡淡地回答:“阉人身上易有骚臭,奴婢想要伺候陛下的万金之躯,自然得日日焚香萧浴才敢靠近。
”
虞人尚美成性,爱打扮,爱簪花,爱熏香。
位高权重者不论官宦帝王,全都涂脂抹粉,簪花熏香;沈玉衡不算爱美,只格外注意清洁。
毕竟他的颜色本就还行,不化妆也胜过常人许多;不簪花则是因为头顶太高,别人看不到也没什么意义。
只有熏香,世人都说阉人身上有味,哪怕他自己不觉得有什么怪味,在御前也保持着一日两三次的萧浴,衣服全都大肆熏香。
不然若是身上带有味道,哪怕他在外骁勇善战,在内办事得力,都很难受到到景裕和先帝的赏识。
景裕被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