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让公公转达家族对皇帝的恩德多么重视而做的面子功夫。
当今大内还有谁比沈大伴和皇帝更亲近的?
就是沈丰要拿这事去和新帝搬弄是非,都要担心这石头可能砸了自己的脚。
沈玉衡收回刀,打开诏书一看:沈广的笔迹,难怪找沈丰来下旨。
他兴致缺缺,扫了眼沈丰:“你回宫吧,多贤,送沈丰公公一程。
”
沈丰顺着沈玉衡的目光,摸上自己的脖子,抹到了满手鲜血和一片刺痛,却也不敢发作,只是讪讪地道:“圣上还有些体己话让咱家带给你。
”
“说。
”
沈丰现在是完全不敢作妖了,只想保住人头,把探查到的消息带给义父沈广。
他老老实实地道:“圣上让咱家和弟弟说:今早之事一笔勾销,大伴若是得空,早些入宫谢恩。
”
沈玉衡心里头冷哼一声,面上淡淡地应道:“奴婢知晓了。
”
沈丰望了望沈玉衡,又摸了两下豁了口的脖子,关怀地道:“圣上是心疼你头上这些伤呢,伤药也赏赐了好些,你回头自己处理了,莫要留疤。
省得圣上见了就懊悔,今日是心疼你,来日或许就觉得你在挟恩图报。
”
这倒是句人话。
但沈广手下这些义子,相互之间本也没什么兄友弟恭的。
彼此更像是竞争对手,聚在一起便是拆台陷害,以求在沈广面前得脸,拿到更好的差事。
沈丰今日被这般打杀还能陪个笑脸关心,来日若是沈玉衡势弱,沈丰必然是要百般讨要回来的。
沈玉衡懒得与趋炎附势之人虚与委蛇,唤道:“多贤,送客。
”
沈丰也不再强留,捂着脖子,笑眯眯地道:“干弟弟,告辞,春宵苦短,哥哥便不叨扰了。
”
多鱼捡起地上的刀鞘递给沈玉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