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扬的稀泥肩并肩。
但那沈大伴就是不曾给过他一个眼神。
沈广着急万分,沈玉衡却是真的半点不急。
他都快被景裕给熬疯了,今日已是他第三日未睡。
沈玉衡巴不得秦屹知把守夜的活也一并抢走,别让他这沈大伴有机会“妖言媚主”。
毕竟他的职责都在军务那头,哪怕司礼监被废除也和他毫无关系。
若秦家人真有通天的本事,让所有宦官都没了实职,只做皇帝的內侍……沈玉衡也能用墨敕鱼符周旋一二。
当然没什么非要和帝师争宠的道理。
台阶下年纪一把的男人们吵得不可开交,没完没了。
大臣内臣明着互相拉踩,暗地里偷偷勾连,势力错综复杂。
新帝又是个初出茅庐,没学过帝王权术的。
一个问题讨论上一两天,也没结果并非是什么怪事。
月色朦胧,朝臣们依旧还在争吵。
只是五脏庙却不乐意了,肠鸣之声此起彼伏。
事到如今景裕也不急了,他被秦屹知安慰一通,现下觉得便是比寿数,他也能熬死这些老家伙,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大不了之后便是培植亲信大臣,将碍事的老臣扔出朝堂。
他内有先生,外有大伴,朝臣们虽然时常碍眼,他的处境却比还是皇子时好上不知多少。
至少这些人不论如何,都必须看着他,陪着他。
他不说一句结束,这些人哪怕嘴里没了唾沫,也要继续装模作样地站在此地。
景裕又观赏了好一会,才意兴阑珊地道:“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他对身侧的秦屹知行了个礼,“先生也下去歇息吧。
”
秦屹知和众臣道:“是陛下。
”
内臣大臣们闭上了口干舌燥的嘴巴,离开御书房,秦屹知在书案上收拾他的物件。
景裕终于放松了下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他招来沈玉衡,高兴地道:“伴伴!看!朕今日及冠了!”
他晃着早上刚带的冕旒,笑道:“是先生做的朕正宾,替朕及冠,还给朕取了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