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眉眼亦有几分飒爽:“听闻你身子骨不好,怎的大冬天的出来了?”
“宫里待着闷,便出来走走。
”
沈玉衡视线微偏着回话。
静妃:“也是,我也觉得宫里闷得很,可惜这大雪又压折了好些枝叶,更加无趣。
”
沈玉衡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宫人们正在清理的断枝,并未言语。
静妃又转向他,细细看了他片刻:“你倒是同你母亲长得像。
”
沈玉衡一顿。
他藏在袖袍里的手紧了几分,指甲无声地抠了一下手炉的雕花。
……她是何意?
想试探他?还是在找他的薄弱点以此攻破他?
静妃也不在意他的沉闷,只略有感慨地说:“我从前同你生母在一个宫中,她是个绝佳的妙人。
”
沈玉衡低着头,到底还是心动了:“静妃娘娘……还记得我生母?”
“当然。
”
静妃轻笑:“我同她一块儿生活了五年,后来她先升了妃位,被赐了玉蕙宫,即使如此,她也还是拿我当姐姐……”
说到一半,静妃便停了下来:“这儿冷,殿下若是不介意,不如到前头的亭阁中说话?那儿烧了地龙,也不怕殿下着凉。
”
沈玉衡终究是没拒绝。
嬷嬷鲜少与他讲他生母的事,沈玉衡便也不问。
静妃同他说的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但沈玉衡喜欢听。
她说玉妃是她见过最知书达理的女子了,还说也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女子。
“你看这宫里的花千千万万、姹紫嫣红、争奇斗艳,唯独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站在那儿,这满园无论春夏秋冬,都要失了颜色。
”
静妃陷入回忆,喃喃:“她用白绫自尽那一日,我都觉得她不是自尽了,而是终于变作了蝴蝶,从这高高的宫墙里飞了出去,从此自由。
”
沈玉衡没见过江解意,他想象不出来。
但他能够从静妃口中慢慢勾勒出来一个模糊的形象,因为静妃说,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大雪过后,便是晴天。
日光洒落在雪上时,静妃的话头又停了。
她笑着看向沈玉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