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视线,又让汪秋回神。
沈玉衡又说:“我听萧烬说江家读书人多,发配边疆一事只怕吃了不少苦,东厂也探得有好些人病了很久,始终未愈,我想让东厂的军医去瞧瞧,表兄就和他们一道启程先回边疆吧。
”
东厂……怎么偏生是东厂?!
汪秋咬牙:“陛下……”
“江一旻。
”沈玉衡没有再称“表兄”,半年从政,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温和好说话,并不能成为一个好主子:“东厂是朕的臣子,江家亦是朕的臣子,国家大事面前,没有儿女私情,只有公理。
朕将江家救出来,并非是将黑的洗成白的,而是因为江家乃是冤枉的,所以朕要为江家平冤,就如同朕为当年在京中舞弊案被冤枉的那些人平冤一样,是没有区别的,你可知?”
“当然,其实太医院的院使与你前去更好,只是医术高超的大多都是把老骨头,在宫内养尊处优久了,不习惯奔波,还是军医更合适。
”
沈玉衡看向萧烬:“萧烬。
”
萧烬低头:“臣会安排好一切。
”
他和沈玉衡在对视间,彼此交换一个只有对方才心知肚明的眼神。
沈玉衡的眉眼也柔和得多了几分缱绻感。
汪秋又明白了。
他叩首应是。
沈玉衡和江解意是不一样的。
江解意在意江家,她是江家女。
但沈玉衡是皇帝,他在意的不只是一个江家……
没什么不好的。
汪秋希望沈玉衡还能在意的更多,在意整座江山。
他将头低得更下:“奴才们是不过生辰的。
”
无论是他还是萧烬,都先是奴才,才再成为京中的官的。
而若是沈玉衡有一日不需要东厂了,他们就又是奴才了。
沈玉衡微停:“…内务府也没有相应的记录么?”
赵宝摇头:“只会记名字和哪一年出生的,不会记日子的。
也鲜少会有奴才自己记着日子。
”
记了也没用,那日又不能休息,甚至不能庆祝,有时会“冲撞”主子。
沈玉衡抿起唇:“我知道了。
”
要么只能问萧烬,要么就不给萧烬过……沈玉衡选择等萧烬回来时,问问萧烬。
沈玉衡有点无奈,又有些好笑:“我想让你抱着我睡。
”
他声音轻轻地:“这样舒服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