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衡照他说的坐在床头,让萧槐将头轻轻搭在他的膝上。
即便身体因为紧张和抵触僵硬的不行,但沈玉衡还是能明显感觉到老皇帝比前些日子虚弱了,脸色也越发苍白。
至于理由,恐怕和十六皇子的死,和骤然疯了的瑶妃有关。
沈玉衡对萧槐并无任何爱恋之情。
可是想到几日前,萧槐还像父亲般轻声哄他入睡,沈玉衡心里莫名有点不好受。
突然,萧槐弓起身,揽着沈玉衡剧烈咳嗽起来。
一片刺眼的血花倏地在沈玉衡眼前炸开,沾湿了他小腹前的布料。
他一下慌了:“陛下,臣去喊太医过来……”
“不必。
”萧槐按住他,力气大的出奇。
男人撑着身子坐起来,如瀑的黑发全都飘拂过沈玉衡的身前。
他擦去嘴角血红,嗓音沙哑:“朕这副身子,要是继续用汤药吊着,只会越来越虚。
”
“可是……”
“好了。
”
萧槐重新躺下,一手捧起沈玉衡的脸;
像欣赏一件漂亮的珠宝,左右端详着看了看他。
“朕只要看着你们年轻漂亮,心里也就舒服多了。
”
沈玉衡有点别扭,但还是没有抗拒,容他这么捏着自己的脸。
萧槐身上只一件太极图样式的白色道袍,唇边残留鲜红印记,香雾之中,仿佛水面下忽隐忽现的红额白鲤。
他手上沾着的血,也沾在了沈玉衡的脸颊上,将那淡淡的血腥也染上了他的面颊。
萧槐忽然问:“沈妃觉得,棋儿和老九,谁更适合坐朕的龙椅?”
沈玉衡一愣,放松的神经立刻又绷紧。
来了!
是送命题!
沈玉衡憋了半天,终于是小心谨慎地告诉他:“九殿下年纪尚小,不能担当大任,二殿下自然合适一些。
不过,臣也听说,二殿下平日性格张扬,似乎树敌颇多……”
男人唇角上扬:“沈妃倒是知道的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