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脸色一变,侧过脑袋朝元嵩使个眼神。
元嵩背着手靠过来,看着她欲言又止。
“爹,娘,到底怎么了?真如福大哥所言,他被抓回宫了吗?”蓦地,她仿佛回到了几个月前得知公孙家谋逆那日。
那时,元嵩也是这般吞吞吐吐。
元月点点头,又摇摇头,喉间迸出低笑:“好,真好,真好。
”
陛下只命人带走了他,元家不曾受得牵连,说不定这次会因祸得福,就此摆脱他的纠缠。
手边没有镜子,她不知她虽是笑着,眼角却淌下两行清泪来。
许夫人心如刀割,欲用手帕替她拭泪,低头寻找半晌,腰间哪还有手帕的影子,便直接探手抹干泪痕,嘴里勉慰着:“不哭了,兴许是个误会抓错了人。
待会儿让你爹进宫探探口风,到时咱们再做打算也不迟。
”
元嵩心系女儿,正有此打算,郑重道一句“我这便去,你照顾好她”后,匆匆率福安直奔宫里。
华灯初上时,元嵩方归家。
彼时元月在房里歪着养神,许夫人不忍打扰,引元嵩到书房悄声询问白天的事。
元嵩到椅子上坐了,愁容满面:“这事闹大了,恐怕元家也要受牵连。
”
许夫人心头一紧,一手扶墙,嗓音发颤:“那六皇子究竟犯了什么事,青天白日的被侍卫弄走?”
准确来讲,是六皇子自愿随侍卫回宫的。
临走前还回头对许夫人缓缓笑道:“接下来这段日子劳您费心照顾好阿月,待事毕,我自会来接她回家。
”
平淡的语气、从容的步履,令许夫人实实在在为之震惊了半日。
许夫人暗暗想:他好像早就算到了会有这么一日,所以才如此气定神闲。
“吴总管说,昨儿六皇子去看过七皇子后,七皇子就暴毙而亡了。
细细调查了一圈,原来是七皇子养的狗不知被什么人杀死了,死状极其惨烈。
七皇子一看,当即吐了血。
下人们急请太医,熬到后半夜撑不住去了。
”元嵩握拳捶桌,“贵妃闻知,一口咬定是六皇子毒害了那狗,缠磨着要陛下即刻处置六皇子,管相也连夜入宫问陛下讨个说法。
后来的事,你也看到了。
”
许夫人久久不能言语,直到站得脚麻了,才慢慢挪到椅子上坐定。
“六皇子的处境我是知道的。
前些日子七皇子摔下崖,贵妃尚能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