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的是太子,你也会说出这样不咸不淡的话来?”泪珠子说落就落,转而复向皇帝哭道:“陛下,知人知面不知心。
臣妾不求您立等处置他,只求您下令派人彻查,也不辜负往日渊儿对您的一片孝心……”
皇帝沉吟不语,面色严肃,元月暗叫不好,扯扯杜阙的袖子,使眼色要他出言解释,他唇线略弯,她稍稍放了心,不料他居然说:“父皇,儿臣自愿配合调查,还七弟一个公道,也还儿臣一个清白。
”
元月傻眼了,他这不是上赶着背黑锅呢吗?贵妃只手遮天,收买几个官员不算难事,届时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父皇,儿臣斗胆,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
”强硬挣脱杜阙,她仰头直视皇帝。
贵妃意欲出言阻止,然皇帝点头同意了:“说来听听。
”
杜阙慌了,父皇九五之尊,半点不能容忍旁人挑战他的权威,那些朝臣尚且战战兢兢说话做事,何况阿月一个弱女子!
“父皇,阿月她不是有意冒犯您,您――”
“朕也想听听一个小女子会问出什么问题,你莫管。
”皇帝的态度不容置疑。
杜阙几番拉拽元月的胳膊,皆被她甩开,无奈之下,只得作罢。
“父皇,我朝律法讲究公平公正,犯人犯事尚需人证物证,此外还得三推六问,饶是如此,仍有冤假错案发生。
而今,七皇子一行人翻下悬崖是否为意外暂且不提,即便乃有心之人从中作梗,可也得讲究证据方可锁定嫌犯系何人。
但贵妃娘娘既无人证,也无物证,仅凭偏见断定六殿下加害了七皇子――”
“儿臣敢问父皇,这当真合理吗?”
那日杜阙从头到尾都和她在一起,哪里来的时间去谋害七皇子,而下山的路本就险峻,天色又伸手不见五指,会出事,不意外。
皇帝负手无话,神色似乎有所动容,贵妃恨得牙痒痒,努力压住上去抽她几耳光的冲动,挤出两滴泪,换上一副柔弱的假面,顺势改换策略,向皇帝描述七皇子浑身血淋淋的惨状,方蕴柔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的悲剧,以及卫国公府哭天抢地的现状等等。
“好了,朕一定为老七、老七媳妇讨个公道。
”皇帝为贵妃擦干泪,转而面向杜阙,“你媳妇的话有几分道理,朕也不是那听信一面之词的昏君,老七的事就交给你去查。
七日内,朕要结果。
”
元月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担心,但杜阙神情泰然,显然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拱手道:“儿臣遵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