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自己的屋子,陶知秋胳膊底下夹着温度计,手边放着一碗切好的梨子,他这会儿难受劲也上来了,从脑袋一直酸疼到小腿肚,半靠在床上恹恹地懒得动弹,谢淮之过一会儿将体温计抽出来,一看已经烧到了39度。
这个温度再往下烧就很危险了,谢淮之要带他去卫生所挂水,但陶知秋一听就跟要被逮去做绝育的猫似的,连声道:“不去不去不去……”
小时候被抓去打疫苗以及后来去医院不断抽血检查的所有记忆全都在这个时候涌现出来,身体又极度不适,他整个人便格外脆弱,陶知秋泪眼婆娑地看着谢淮之,“我吃药就好了,淮之哥,我不想打针。
”
谢淮之倒是有些意外,毕竟陶知秋平时不是一个喜欢耍小性子的人,恐怕是对打针这个事情真的犯憷,何况他这会儿也实在太可怜了,本身眼睛就大,连眼泪水蓄得都比一般人多,眼睛一眨,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滚,睫毛也哭得潮漉漉的,叫人无端就心软下来。
“那我去给你拿退烧药。
”谢淮之没办法不答应,“但是在退烧之前我都不会走,如果三个小时后还没退烧,就去卫生所挂水,好吗?”
陶知秋连忙点头。
吃完药,又喝了半杯水,药劲就慢慢上来了,陶知秋被困意完全包围,往被子里钻。
枕边还放着他昨晚没看完的那本小说,书页折了一个小小的角。
谢淮之端了盆冷水进来,将毛巾沾湿再拧干,在他的额头、脸颊和手背上擦了几个来回,陶知秋睡得很熟,老老实实地并不乱动。
期间魏若芳过来一趟,见他在睡觉就没有久留,放低了声音对谢淮之道:“就算是夏天也不能这样折腾,还不知道在水里泡多久了。
”
她拎着鸡蛋糕放在床头柜上,“前天你三叔去镇上的时候买回来的,我估摸着小秋应该喜欢吃,而且生病了更想吃点甜的。
”
“那会儿回来你没凶他吧?你那表情怪吓人的,我在村头就没忍住说了他几句,现在想想真不对,我着什么急呢,小秋也是一片好心。
”
“淮之,你吃午饭没?我给你做点?”
谢淮之摇摇头,“没事,我等他醒了一块吃。
”
“谢谢三婶。
”
魏若芳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那我走了啊。
”
陶知秋中途出了一回汗,迷迷糊糊被人叫着又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