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希望一个丑东西矗立在新世纪的泰晤士河畔。
谁也不知道会矗立多少年。
“是你不想见我?”我侧眼看她,浅灰的坎肩罩住裸-露的肩膀,她两手置放在胸前,始终没有完全放下对我的戒心,“还是那位全世界最吝啬的亿万富翁不想邀请我?”
钱宁猛地扭过头来,皱眉直瞪着我,尖刻反驳:“我以为你那晚有计划了。
电话里有别的女人的声音。
”
我一瞬间攥紧方向盘,飙升车速。
她旋即晃晃脑袋,不愿多谈的样子,再一次轻车熟路地转换话题,“狄兰,我们虽然有一两年没见,但我们都知道,这不会是永久的。
我们毕竟是商业伙伴。
上一次,我放弃收购H酒店集团时,你站在我这边,这一次我重拾收购计划,我依然需要你站在我这边。
作为交换,南岸项目,一切以本廷克为主,本来和议会、皇家学会打交道,你们家就更擅长,我的投资只要物有所值就行。
”她说到这里,轻轻地笑了,“你要是真的对酒店设计不感兴趣,我不会强求你。
王子那边,我来敷衍。
”
跟在我们后面的两辆车赶忙提速。
这条道是去阿布扎比的,途经一片浩瀚沙漠。
她见我沉默不语,试探着问,“……你是要带我去看度假酒店选址?”
“那天是你的生日。
”我灵魂出窍似的说道。
她一怔,“什么?”
“你曾经那么笃信杰瑞不会在80年的情人节跟别的女人上床。
”我机械地让她理解一个简单的逻辑,“你了解他,你不了解我?”
片刻。
“我不懂你在讲什么。
”她用中文含混地说。
她知道我听得懂。
我侧了侧脸,她抿紧嘴唇,避开了我的目光。
与我们几乎并行的那辆路虎里,诺亚竭力大声嚷嚷:“本廷克,这不是银石赛道,你超速了!”
我没有理会诺亚,但我放缓了车速。
少校固然讨厌,我算不上真的厌恶他。
诺亚.艾林若不是这样的性格,他手下的士兵才会遭殃。
在下一个弯道,我进入了沙漠区域。
“私募还愿意做赔本买卖?”我挖苦地问。
收购H酒店集团的纽约私募整体没有受到席卷亚洲的金融风暴影响,但H酒店集团在亚洲的业务重度受损也是事实。
他们收购时宣称的长期持有,眼下看来,是被迫长期持有。
钱宁当初的确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否则在风暴下,承受极高的杠杆,白马酒店集团的损失难以估量。
这几年,亚洲豪华酒店业低迷,我们是少数还在赚钱的酒店。
钱宁这时想抄底H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