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继续道。
“妈妈,你什么都不要同外人讲。
我来搞清楚。
”我看了看表,打算结束这个电话就赶紧安排航班,“我尽快回去。
对了,爸爸是不是还住在程小姐那里?”
“还能在哪?程小姐年纪轻,我不操心也好。
”妈妈难免有些阴阳怪气。
其实,爸爸手术后恢复得又快又好,少不了程小姐的悉心照顾。
前阵子,妈妈和琪姨一起抗议过一次,爸爸委婉地表示,等他痊愈,会轮流住。
“嗯,明天见。
记住,不要……”我打开房门。
“不要乱讲话嘛。
妈妈又不是傻子。
”妈妈急忙接道。
我挂了电话,连续地深呼吸。
那种喘不过来气的心悸再次毫无征兆地出现。
春日的晨曦从高阔的玻璃窗照进一层,我站在二层的楼梯栏杆边上,紧握栏杆,依然不敢相信妈妈从大洋彼岸带来的震撼消息。
不知多久过去,我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一看时间,也就一两分钟。
我恍恍惚惚走下楼梯。
巨大空旷的顶层套房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拨出亨利的电话,做好了他不会立刻接通的准备。
我没法想象他现在在哪、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琪姨是否与他一起,他们将会面临什么,整个钱家又会面临什么?
而等待我的,又会是什么?
想到这里,我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茫然,慌忙想要切断电话。
也就是这时候,熟悉的男声灌入我的耳朵。
“Morning,bb.”
他知道我在纽约,他也知道纽约正是早晨。
在我面前,太阳刚刚从地平线升起,尚在一片混凝土丛林之下,绚丽的红光昭示着晴朗的一天。
我不知道哪一样令我更震惊,是亨利气定神闲、甚而慵懒的语调?还是他又叫了那个情侣间亲昵的称谓?
“醒这么早?你听讲了?”他仿佛无事发生。
我竟不知从何问起。
明明我比他大四岁,大部分时候,包括在船舱里,我总是更稳重的那一个。
“领养?”我找到了那个关键词。
“钱生要面子的。
”亨利带着笑意回我,连忙又正经了些,“Sorry,他是你爸爸。
领养听上去更体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