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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的情人节晚宴多年不曾举办,上一次还是1919年在本廷克庄园。
祖母那时候不仅尚在人世,而且身体状况还算不错。
不过,这个久违的情人节晚宴处处充满政治色彩,到场的宾客里属政客最多。
其中不少人,钱宁都已认识,就算去年复活节狩猎时没见到,他们也是新白马酒店的常客。
再加上社交季的各样场合,从皇家赛马会到慈善活动,至少打过照面。
“就像钱宁仍然是你的未婚妻。
”带着咯咯笑意的女声进入我的耳朵。
我的余光里多了一抹金发,我侧了侧眼,夏洛特手持一杯香槟来到了我身边。
今晚这个场合,并没有人问及这个问题。
实际上,一群自大的托利忙于嘲笑Labour。
他们或许是真的愚蠢,或许是自欺欺人地对夏天的大选乐观。
既非蠢材,又不盲目乐观的,夏洛特的祖父肯定算一个,杰瑞的祖父也算一个。
我的注意力回到一袭银色长裙的黑发女人身上。
钱宁挽着我的祖父的胳膊,正在跟一位Labour的伦敦区议员谈笑。
可以想见,南岸的合作已经开始了。
“但我刚才听威廉爵士介绍她时,称她为‘我们的董事长小姐’,人人只当公爵亲切又诙谐。
”夏洛特抿了一口香槟,继续含笑说道。
“这不就是我的祖父?”我反讽了一句。
不管是威斯特敏斯特宫、白金汉宫,还是金融城、华尔街,我想不至于有人认为威廉爵士是个温顺老实的绵羊。
夏洛特微笑着看向了我,“听上去你对公爵有所不满,狄兰。
”她故意一顿,“难道你和钱宁之间真正的阻碍是你的姓氏?”
我不能说我有多了解夏洛特,但我的确与她相识多年。
“你到底想说什么,夏洛特?”我对上那双湛蓝的眼睛。
且不提夏洛特和钱宁远远没有亲密到来探我的话,即便她真的是钱宁的闺中密友,这也不像这两个女人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