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甘心?”
“对。
”
我两只手不由自主地动着。
退出这个千载难逢的收购,意味着集团的长期策略必然要变,侵略式扩张不可避免要缓下脚步。
同样还意味着,我上任以来,最大的项目以“失败”告终。
“你祖父是什么意思?”我盯着狄兰问,“我暂时还信任梅林莎。
”
狄兰垂下目光,深沉看着我道:“我的猜测是,他认为他提前通知与否,无法更改结果。
”
他望向窗外,“如果你想提高报价,我也站在你这边。
”
“谢谢。
”我轻道。
我走向会客厅,走向吧台,我的手指划过伏特加、威士忌,但我最终只是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健怡可乐。
如果真的提高报价,我势必要用到一些父亲的帮助。
但我和Laura互有承诺。
她是没有管好Chris,可这个“毁约”借口不够充分。
从理论上来说,不用等到明天那些稳健的专业人士们提出建议,我也清楚,以我们的收购目的,提高报价,风险太大了。
私募玩的是另外一个游戏。
而且,这未必不是卖方抬价的手段。
所以狄兰才会那么果断给出答案。
他基于的是纯粹的理性分析。
尽管如此,要我做出退出的决定,实在不容易。
“资金不是问题。
”狄兰走了过来,他倚在吧台,淡看向我。
我摇头,自嘲地笑了笑,“我不知道哪个让我更有挫败感。
退出收购,或是当溢价的傻子。
霍尔们既然要的是高位套现,自然是价高者得。
这局游戏,我输了。
”
做生意的道理,有时候好简单。
我从小爸爸就挂在嘴边的话,今日我另有体会。
“看来你已经做出决定了。
”狄兰弯动唇角,“一切才刚开始,你没有输。
这是长线游戏,董事长小姐。
”
“你下一句是不是想说,挫败感是必经之路?”
“不是么?”
我看着对面那张年轻英俊的脸,缓缓点头。
就在此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亨利。
狄兰望到来电,随即往外走。
“你喜欢玩游戏,长线游戏。
我也喜欢。
”狄兰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浮华的莎士比亚套房里,“从董事会会议室(boardroom)到卧室(bedroom)。
”
他最后一个词无比暧昧,但他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