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
”我望着黑夜里的漫天雪花,努力聚焦在对面古典窗台的圣诞彩灯上,沉着地应答,“我看了下你床头的照片,就出来了。
”
亨利忽然俯身过来,我心头一悬,但他只是关上了窗帘。
漫天雪花与圣诞彩灯转瞬被关在窗帘外。
我要是再看着窗帘就太做贼心虚了。
屋里安谧温暖。
我保持从容,转过脸,昂头看了看亨利。
亨利唇间轻呼一口烟雾,一边嘴角微翘。
他目不转睛与我对视,一半深眸隐在长长的睫毛下。
而他麦色的皮肤泛着古怪的淡粉,耳根更是完全红透。
他这般模样,又不讲话,似乎识破了我的谎言。
我错开那双墨瞳,目光一时无处投放,便又抱起电脑,尝试轻声地问道:“‘她’出现了,是么?现在呢?”
过了片刻。
“‘她’不在这里。
”亨利只回答了我后面那个问题。
他走到茶几边,一边坐下,一边弹掉一截长长的烟灰。
接着,亨利有点莫名地问我:“你十岁的时候讨厌我吗?”
我微愣,放下些许紧张,忍不住笑了出来,实话实说,“有一点。
小时候,每次见面,你都惹我。
我妈妈讲一定是你妈妈教的。
你呢,你讨厌我吗?”
亨利小时候除了会把我推到泳池里,还喜欢抢我的东西,并且不爱叫我姐姐。
这持续到他差不多十岁。
在那以后,可能他也嫌太幼稚,或是不完全听琪姨的话了,总算不再一见面就换着法子捉弄我。
但亨利还是不太叫我四姐。
如果我们在外面偶遇,他和他的同学一起,我和我的同学一起,他甚至会故意装不认得我。
他的同学大声同他讲,“亨利,刚才是你四姐,你怎么不打招呼?她好靓哦……”
亨利戴着耳机,也不知是装酷还是真酷,扭头随便看看我。
到了他十二岁,我十六岁,也就是1988年,直到一起被绑架之前,我们的关系都比较生疏。
尽管我们小时候也从来谈不上亲密。
“我不知道。
”亨利英俊的面上浮出一丝笑容,他低着头,最后抽了一口烟,像是也陷入年少的回忆中,他掐灭烟头时说,“男孩子都好笨的。
”他敛起笑,认真看向我,“你那么忙,Chris也好,Bella也好,我都会处理,本来也是我的事,嗯?”
“你……”我迟疑着。
“放心,钱宁。
还是你要看我最新的设计图纸和论文?我还在给爸爸工作,电子邮箱密码要不要?”亨利咧出半个酒窝。
我马上摇头,“不用了,我相信你。
但任何新的行动,都得等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