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你们赶紧上车,上车再聊,杰瑞可能有点脑震荡。
”钱宁在马背上催促。
狄兰抽了口烟,平静地看向她。
实际上,那一点也不平静,底下全是波涛汹涌。
她的神情难以解读。
俏丽淡然的脸庞,眸光自由而复杂,从格子围巾里露出的耳尖,被凛凛河风吹得像樱桃一样鲜红。
钱宁蓦然转开眼,一扯缰绳,先走一步。
“脑震荡。
”狄兰继而转过身,走向越野车,经过我身边时,轻蔑地问,“这是你的借口?”
“合理假设。
”我有点愣地看着远去的银河系,嘀咕道。
亨利大步走过来,重重推了一把我的肩膀,“不是要赶紧做全身检查,计算机天才?”
我龇牙咧嘴,忍住没有发出痛苦的嚎叫。
“我不坐后座,这是刚才那头死公马鹿的座位!”下一刻,我就在车边发出抗议。
“你该庆幸你没有成为它,”狄兰强壮的手臂架在车窗上,弹掉一撮烟灰,“暂时。
”
我低骂一声,上了车。
靠在腥臭的后座上,我想起一件事,“亨利,你怎么让米卡听你的话的?你居然派间谍监视我?你才是需要被二十四小时监管的那个……”
“事实证明,米卡毫无用处。
”亨利一手夹烟,一手握方向盘。
他没有回头,反倒斜了一眼狄兰,“还是我的babysitter优秀。
何其荣幸,有军情五处的履历,对吧?”
亨利疯归疯,所幸不蠢。
“事情是,你既然知道,为什么没有反对?”狄兰反问亨利。
他掐了烟,直直望着前方。
飘荡了一整天的乌云终于不再矜持,冰冷的雨丝,从天而降。
斜风细雨中,白马上的玲珑身影,永恒定格。
雨滴砸在我的眉骨上,我正揭掉那上面的血痂。
POV:钱宁
浴室里的暖光照着古朴的铜镜,我站在水池边脱掉高领毛衣,查看左肩的瘀伤。
约莫有个半个手掌的面积,泛着紫红色,着力摁压,疼痛感显著。
不过,最多一周也就好了。
我想着,浴室外传来连续的声响。
“是谁?”我扬起音调问。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几乎是被人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