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彼时,我口若悬河,一扭头,发现钱宁正凝眉专心看着我。
我看进她的眼睛深处。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发现,她眼睛的形状莫名像泪滴。
尽管我也说不清楚泪滴应该是什么形状。
狄兰和亨利对此肯定都比我更有发言权。
而且,不仅仅是形状,还有她眉头微蹙,在思考中看着我的样子,一双明眸里好似泛着泪光。
电光火石间,我大脑中的某个神经元被点亮了。
我终于忆起来,在我十三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亨利时,他正在画的那个一团阴影中的少女……
是她。
“我见过你,很多年前,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就见过你。
”我差点脱口而出。
但钱宁提醒我继续解释我做的系统。
我大脑皮层的亢奋刚沉淀下去。
整个下午,头皮发麻的感觉却远远没有中止。
1995年,已经是世界首富的比尔.盖茨上美国最著名的脱口秀节目,还得费劲口舌解释互联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么,当这个女人说出“takeitorleaveit”的时候,我想不到任何第二个答案。
我拿起我的那杯普罗塞克,抿了一口,瞄向对面。
那种焦灼感再次出现。
钱宁侧耳在听狄兰跟她说话,她垂眼含笑,耳根泛红。
亨利手持一杯餐前酒,懒洋洋靠在沙发靠背上。
我早已注意到,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钱宁。
我曾以为那位被困在阴影中的少女,是亨利的夜莺。
实际上,我见过不止一次亨利的夜莺。
狄兰同样是见过的。
就在圣保罗大教堂的楼梯上,风吹起亨利的速写本。
我只是不知道狄兰是否记得。
哼……没准,我也没猜错。
不久,餐桌上摆满了意大利美食和美酒。
经过一下午的运动,所有人都饿了。
不消一会儿,食物与美酒都去了一半。
“你跟狄兰刚才在外面聊什么呢?”夏洛特假装自然地问。
并且,夏洛特的眼神有些古怪,她盯着我,故意看了钱宁一眼。
查尔斯正在喝酒,他听到这个问题,差点被呛到。
我向查尔斯看了过去。
“我可什么都没说。
”查尔斯连忙跟这个话题撇清关系。
狄兰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我会照实说。
的确,如果我想当场让钱宁难堪,我在车里就会直接问出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