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我真的也像他一样吗?
“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他认为自己还有多长时间?”亨利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该让我们知道的时候,他会让我们的知道的。
以他的个性,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不然很麻烦。
别的不论,股价肯定受影响。
”我说。
也许妈妈一直以来有一句话是对的,我们不是寻常家庭。
寻常家庭里的子女,如果怀疑爸爸生病了,多半会焦急的去询问、去关心。
但我们家所有的孩子从小就明白,如果钱卓铭先生对什么事明显保持缄默,那绝对不要试图去触碰。
钱生生性多疑,不会完全把这理解成爱和关心的。
这时,无边泳池的方向传来更大的水花声,应该是狄兰去游泳了。
“钱宁。
”
“嗯?”
亨利有点迟疑,“你当真要跟狄兰同居?”
“我在考虑。
”我回答道。
直到接近一个月后,在一艘名叫“GlowingBarracuda(发光的海狼号)”的船上,我和狄兰才正式谈到这个问题。
皓月当空,夜晚泰晤士河上的风有些大。
两岸酒馆、饭馆,灯火闪烁,人头涌动。
初秋已经来临,这是伦敦今年最后的“社交季”。
在经过缓缓打开中的塔桥时,由于被一群桥上的青少年围观,并起哄了我和狄兰的激烈热吻,我的脸现在还埋在他的颈窝里。
年轻男人宽大的手掌极轻地抚过我的后脑勺。
他的鼻尖反复蹭着我的发丝,好似一只好奇的野兽在轻嗅什么。
实际上,我害羞的时刻早已过去了。
但我喜欢狄兰身上的气味,满满的野性、神秘与危险。
我也喜欢他皮肤的触感,坚实、滚烫,宛如待喷发的火山。
我还喜欢他因为我的挑逗,隐忍又难以自持的模样。
自从七月在白橡木的那个不眠夏夜,我和狄兰除了加固了合伙人这层关系,也成为了彼此的情人。
另外,按照他到达G城当晚,气势汹汹提出的“契约条款”,还必须是“唯一性”的情人。
此时,狄兰识破我的坏心,耐心不再,开始用他的方式报复我。
我在晦暗的灯光下,迷离看向他的眼睛。
它们微微垂下,欲望丛生中,锐利依旧。
我们几乎聊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