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是他的夜莺?
但是……那幅画上有大片大片的阴影。
阴影多到我几乎以为我不可能记得画中少女的模样。
六年后,也就是1995年的元旦,我在皮卡迪利大街,新白马酒店门口,第一次见到了那副画中的少女。
POV:亨利
在男孩寄宿学校的平坦经历,不禁让我怀疑,我身上已然发生了所有的不幸,以后的岁月都会像我出生在G城钱家一样蒙受上天的恩宠。
只是在我十九岁的时候,我自认为还没有足够的智慧去判断出生在G城钱家是否真的是上天的恩宠。
我知道这听上去多少有点虚伪,但你还不知道我的故事。
1994年的最后一个夜晚,我在西敏寺的新白马酒店的绅士俱乐部度过。
当时与我一起的,有两个是我从公学生涯开始的第一天就认识的朋友,狄兰和杰瑞。
狄兰的家族也是那家酒店的持有者。
这一年,他们同我一样在剑桥读一年级。
“告诉我你的故事。
”
成熟性感的女声在我耳畔响起,接着是玻璃杯碰撞的声音。
女人杯中和我杯中都是烈酒。
我已不记得是第几杯伏特加,可这是新年前夜,所有人都醉醺醺的。
我扭过头,冲女人笑了笑,拿起伏特加,一饮而尽,她亦如此。
放下酒杯,我的颈窝里多了温热。
有科学数据表明,女性的体温比男性略高。
此时此刻,我的感受符合这个数据。
我在昏黄的灯光下侧脸,女人亚麻色的卷发贴着我的鼻梁,我诡异地嗅到了黄檀木的香气。
我忆起,有一年夏天回G城给爸爸过生日时曾在钱宁身上闻到过。
“亨利从来不讲他的故事。
”
杰瑞自大的声音中断了我的思绪,也中断了我和女人亲密。
我松开绕着女人肩膀的手臂,抱有歉意地跟她说:“如果你想离开,我没问题。
”目光暗示我身后这位年轻的娃娃脸先生绝非善类。
从1988年我就知道,杰瑞.艾林可以是个奖学金学生,也可以是个A类混蛋。
同样的,有多少女人对JA趋之若鹜,就有多少女人对他避之若浼。
“亨利,你这是什么意思?”杰瑞与我说罢,又像个真正的绅士那样询问女人,“美丽的女士,请问我打搅到你们了吗?”
女人冲杰瑞微笑摇头,她的手指娴熟地划过我的小臂,用婉转的声音问我:“为什么你从来不讲你的故事?”
她身着华贵的衣裙,比我至少大五岁